“靠近游家和饶家的不能要,免得以后生事。”游满不假思索的道。

李保笑了笑,“你小子,不要就不要吧,我也懒得听他们上门来哭,我可还想这把老骨头多活几年,最好撑到我们家也出个秀才。”

排除了饶游两家附近的空地,那就只有两处地方了,一处在村西边,靠近三癞子家,游满也不太满意;另一处在村子北边,靠近后山,但和村里人挨得也近,喊一声就能冒出来七八个脑袋,离泗水河也不远,还宽敞。

以前那地方也有一家人住,后来夏天河里涨水,孩子瞎玩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没救回来,夫妻俩哭瞎了眼都没用,伤心之下索性搬离了云山村这边,去附近村子定居了。时间一久房子烂了,那家人也不管,周围问过后就去把烂木头搬回家当柴火烧,到最后什么也不剩下,满地杂草郁郁葱葱,有半人高。

确定好地方后,趁着还没出年关有些空闲,两人马不停蹄地拿着镰刀来割草,顺便也将草丛里散乱的碎石和碎瓦捡开,二人忙活了两天才勉强收拾干净。

其间有路过的村人好奇询问了两句,得到回复后啧啧谈论起来。

“他们小两口去年一整年都在忙,也确实应该攒够钱起房子了。”

“杀猪卖肉真那么挣钱?起间房子至少也得十几贯呢,一年就挣十几贯,我都想去学这门手艺了。”

“你想学也得有人教啊,力气要大还要能吃苦,风吹雨淋到处吆喝,就没个停歇的时候,不然肉都得烂在手里。”

“你说的都不算什么,咱们庄稼汉谁没有一把子力气?主要的是我听上了年纪的老人说,牲畜杀多了也算造了杀孽,晚年没福不说,来生还得受罪,这造孽的事再挣钱也不能干啊!”

田桂花挎着篮子过路时撞见这些人的闲话,当即冷笑一声,几个碎嘴子面面相觑有些不自在,打了个哈哈神色尴尬同手同脚的散开回家。

事后饶絮从她那里知晓,眉毛一挑,“也不知是醋坛子成精还是出门时掉醋缸里了,一双眼整天盯着别人家这点事,就没见消停。”

“人手上闲了,嘴就不得空,这些人看见谁家不说两句恶心话,你也别往心里去,只当做没看见就是了,如今你和满小子越过越好了,自然有人眼红。”

饶絮从厨房铺着旧布的竹篮里摸出几个鸡蛋,又在梁下切了块拳头大小的腊肉,用油纸包上系好递给田桂花。

“我上回听香柳说春林哥也要说亲了,可看好是哪家姑娘了吗?”

田桂花推了把,闻言一笑,“那丫头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亏得是告诉你。是我娘家村子的姑娘,听我嫂子说人又勤快又能干,长得也好,配我们家春林还算是委屈了,预备着等过了十五就互相见一面,要是使得就定下来,要是瞧不中也不耽误人家。”

饶絮趁她说话的工夫把东西硬塞了过去,“我看春林哥去年卯着劲儿在干活,有力气又肯吃苦,也没那些不好的习惯,哪有什么配不上。”眼瞅着田桂花还想和她掰扯,她抬手阻拦,笑道:“这是给嫂子和孩子补身体的,婶子你别和我推来推去了,可惜年前卖了一篮子鸡蛋,又给薇娘送了一些过去,又吃了些,只攒到这么几个,否则我才不会这么小气。”

田桂花和李盛上头还有个老人,虽说是在李盛大哥那边养着,但逢年过节也得表表孝意,好容易攒钱给大儿子娶了媳妇,如今有了孩子又是一笔开销,老二的亲事要是能说定,聘银和席面钱至少也得六七贯,还有李香柳的嫁妆银,算下来十几贯都打不住。因此他们家虽然个个都勤快干活,但日子仍旧过得紧巴巴,都得把钱留在刀刃上。

田桂花唉了声,“你和满小子不是要起房子吗?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这些东西留下给自己吃,也能省几文。”

“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