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叶冥陪着她一起积极地看心理医生,积极治疗,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带来更多新鲜的好玩意儿。

阮玉在慢慢努力接受着一切,接受过去,也接受现在。

压在心头那朵乌云,也悄悄地挪开了一点。

这天,暴雨倾盆,她正坐在阳光房画画,视野里却突然闯进一道湿透的身影。

他左手打着石膏,顶着狂风骤雨一瘸一拐而来,颤颤巍巍地在阳光房外站定。

阳光房用的特制玻璃打造的,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

她听见楚修瑾在外边对着大门声嘶力竭地喊,喊她的名字。

昔日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集团总裁,此时此刻,却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患者,憔悴不堪,狼狈极了。

阮玉假装没看见,继续画着画。

直到日暮西山,暴雨还未停歇,而窗外重伤未愈的楚修瑾,早已摇摇欲坠。

心疼吗?

她想,并没有的,一点都没有。

楚修瑾如今所受的苦,远远比不上曾遭受的万分之一。

从小养尊处优的他永远不会知道鞭子劈开皮肉抽在骨头上的疼痛,也永远不会知道老鼠的尖牙刺进皮肤时那钻心的疼痛,更加体会不到她被强逼着输血时的绝望。

痛吗?

那就让他痛吧。

他自愿的。

天快黑时,一直待在书房处理公事的叶冥撑着伞走到了阳光房外,走到了楚修瑾面前。

雨伞遮住了头顶瓢泼的大雨,楚修瑾抬起头,看见的却是从容不迫英俊帅气的叶冥。

他哑着嗓子,卑微哀求:“叶总,麻烦你,让我见见她。”

叶冥面色冷峻:“我父亲曾教导我,不是所有人都配称之为人。而遇到这种非人的生物时,便要快刀斩乱麻,永绝后患。”

“多年来,我一直深刻贯彻着这一点。”

“所以你现在还不回海城,楚氏,是不想要了?友情提醒一点,现在,我才是楚氏集团最大的股东。”

“什、什么?”楚修瑾目眦欲裂!这可是他们楚家祖祖辈辈在海城打下来的基业!

叶冥比他高出半个头,自上而下俯视着他,“你敢伤害她,就要做好一无所有的准备。你在乎的,你曾经拥有的,统统都会离你而去。”

“事业?家庭?你还剩下什么?”

“若你跪下来求我,还可以在公司找个总经理的位置给你当当,我这个人知人善任,你有能力,自然不会埋没了你。”

“至于见她,你这辈子都别想!”

楚修瑾神色怔愣,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从前但凡有人敢说阮玉一句不好,动阮玉一根手指头,他总能让对方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那时的他也和现在的叶冥一样,满心满眼都是阮玉,见不得她受任何欺负。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呢?

哦,因为阮玉不肯跟他睡了。

可是楚修瑾,这件事很重要吗?

但是他不甘心啊......

他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叶冥,假如她是你的妻子,有那么一天开始,她再也不肯和你睡,你会怎么做?”

叶冥嗤笑一声,眼神越发看不起,“所以你并没有关心她的突然反常,而是选择出轨了?我就该把你阉了,你个精虫上脑的恶心东西。你不配得到她的爱!”

说完,他将伞扔在地上,转身进了屋。

而楚修瑾还在原地,身子一软,怔怔地跪了下去!

是啊,他第一时间该做的,不应该是关心她的反常,问问原因?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