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瑾整理着西装从容起身,“听说,一家三口,死的死,伤的伤,总之没有健全之人。”

“至于你......”

楚修瑾没出声,用嘴型吐了两个字:无期。

就在监狱里,好好享受吧。

好好期待一下,来自狱友的关怀......

监狱外,助理为他拉开车门,“楚总,苏茵茵的父母弟弟都已平安送回了老家,索性那车子避让得快,没怎么伤到,都只是擦伤。”

楚修瑾摆摆手,示意他闭嘴。

旁的事,他不想听。

“小阮有消息吗?”

助理迟疑着道:“楚总,五个月过去了,太太......”

“不可能。”楚修瑾此刻冷静得可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继续找,悬赏再加码,但凡谁见过她,只要有照片,给地点,赏金提到一个亿!”

忽地,手机进来一通电话,是陌生号码。

楚修瑾心一紧,会不会是小阮决定原谅他,决定回来了?

他慌忙接起,却听得对面一道男声说:

“楚先生您好,我是阮小姐委托的离婚代办律师,由于离婚案件处理繁琐,时经六个月,你们的离婚协议已于今日正式生效,委托结束,可我联系不上阮小姐,还请您代为转达。”

每个字都是中文,可他却好像听不懂,脑袋一片空白,“我,我什么时候同意离婚了?”

楚修瑾完全不能接受,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置信,“没有我的同意,怎么可能办得了离婚?!”

“我的妻子重病在身,我将海城翻了个天也没找到她!她怎么可能自己去办理离婚?”

18

将海城整个翻过来也确实找不到阮玉,因为此时此刻,她正在A国养病......

欧式庄园里,阮玉坐在大树下的摇椅上,吹着微风,格外惬意。

穿着浅色家居服的男人是国人长相,英俊帅气,眉眼内敛,看起来很沉稳。

他贴心地剥好了一整盘晶莹剔透的荔枝递过去,“从马达加斯加空运过来的新鲜荔枝,尝尝。”

阮玉腼腆一笑,却笑得很虚弱,“阿冥,费心了。”

时已入冬,也只有南半球这个时节还能产荔枝,想要运往A国实在不易,他确实费了不少心思。

瞥见她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国内新闻,叶冥轻抚她的发顶,“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你现在要专心养病,别的什么都不要多想,耗费心神。”

阮玉视线落在自己纤细的手腕上,那里纵横交错着数不清多少道伤疤。她轻轻点头,“放心吧,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会再伤害自己。”

叶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当看见她那副黯然神伤、了无生意的模样,又将所有话都吞了回去。

他知道,有些事情得慢慢来,有些创伤得慢慢疗愈。

叶冥遇见阮玉,是在海城一座天桥底下。

那时的阮玉浑身破破烂烂,满身伤痕血污,似是刚从什么地方逃出来,可眼神却倔强得像一头小鹿,令人看了便无端心疼,和小时候一样。

他和阮玉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也将她放在心里很多年。

十八岁那年,家里安排他出国留学,他迫于家庭的压力被迫和阮玉分别,也藏起了那封早已写好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情书。

那时的他太天真,以为等他留学归来还有机会。

可谁能料到,五年后他回国,却正好撞上了那场盛大的求婚。

九十九辆装满红玫瑰的大卡车满城环绕,情敌乘着直升机宛如天神般缓缓降落,手捧鲜花呈上闪耀的钻戒,天边绽开了璀璨的烟花。

他听见他的心上人一脸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