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舆荼指挥官。”

……

贫瘠的星球上。

战舰缓缓停靠。

蓝宵走在最前端：“舆荼，动手，将这里的人全部杀光。”

“我……我不想。”

“你可是蓝河帝国的第一指挥官，我给了你无上荣耀，你不能违抗我的命令。更何况……你也违抗不了我的命令。舆荼，动手。”

后颈的钻级能量晶隐隐发烫。

紫色的藤蔓在空中起舞。

红眸惊恐地瞪大。

舆荼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辜的性命在他手里变成一捏就散的黄土，血泪疯狂滴落。

“对，就是这样。舆荼，你记住，你是我手里最尖锐的一把刀。

杀人的刀不能生锈，要是钝了，你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杀吧，你生来，就是站在地狱里的刽子手。

替我杀人，这是你活在世界上，唯一的价值。

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是。”

……

大雨滂沱。

冲刷着脚下的血腥，舆荼一身军官服站在大雨里，目光冷然四顾。

身后帝国军在打扫战场。

轻微的哭声吸引他的注意。

他侧耳倾听，极慢，极慢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他蹲下身，用手一点点扒开眼底的碎石，抬开一块横板。

哭声戛然而止，舆荼和一双稚嫩的双眼对上。

他朝着她伸出手，尖锐的小刀刺入他的掌心。

“你是恶魔！你杀了我爸爸妈妈，我要杀了你！”

“我……”

身后脚步声响起，舆荼赶紧将她重新遮挡。

“舆荼指挥官，这里的游离难民已经被清扫干净，是否离开？”

“好。”

战舰离开，舆荼打开战舰舱门：“你们先走。”

他乘坐飞船再次降落，黑色长靴快步趿着淌水的地面前行。

他摘下制服上用宝石做的胸针。

他身无分文。

修长的手指再次打开那块横板，舆荼瞳孔一缩。

小女孩躲藏的地方水已经灌满，她被静静淹没在水坑里。

他伸手把小女孩抱出来，坐在泥泞的地面上，用白色藤蔓尝试救她。

可她变成了永远不会说话的洋娃娃。

他挖了一个坑，把小女孩埋了，划破自己的掌心，在她坟头滴落一片鲜血。

很快，鲜血里长出细小的藤蔓，将小小的坟牢牢护在了其中。

衣领上别着的迷你通讯器突然接通，

“舆荼指挥官，是否已经回程？这边要上报陛下。”

舆荼声音嘶哑，

“来了。”

他转身，走向来时的路。

……

小小的身影在碎石子路上狂奔，撞入舆荼的怀里。

他小心翼翼抬手。

天真的脸蛋仰起，眼里满是惊恐：“你，你，你是那个大怪物！我我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呀！”

舆荼慢慢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