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个能扛事?的人现在不过是稍微发了点?烧,就躺在床上,连药都要别人喂。

郁江倾:“张嘴。”

凌衔星把被?子?揪得更紧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张开了嘴。

郁江倾看了眼那因为发烧而?变得更加红润的唇瓣,语气意味不明,“张这么小,胶囊都放不进去。”

凌衔星就又?把嘴巴张大?了一些。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不就喂个药吗,怎么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吞服下药,凌衔星被?扶着躺回床上。

悄悄瞄向?郁江倾,对方正低着头给他盖被?子?,把被?子?角都捏好?。

明明生了一张清冷淡漠的脸,可手下的动作却细致无比。

“你......你不用在这里了啦,我自己可以的,你快去公司吧。”

郁江倾闻言抬眼,“平时不是一直黏着我,现在腻了,要赶我走?”

“什、什么腻不腻的......”凌衔星目移。

不知道是烧得更厉害了还是什么,总觉得脸好?烫,心跳也好?快。

人在生病的时候,情绪总是会比较容易波动。

“我要睡觉了,你总不能一直坐在这里吧,多无聊啊。”

“不无聊。”

雪人同桌还是一如既往擅长?把天聊死,凌衔星现在昏昏沉沉的,也没什么力气去调戏对方。

“好?吧,那你要是无聊了,自己离开就行了喔,我真没事?的。”

郁江倾嗯了一声,但完全没有要挪动位置的意思。

凌衔星盖着被?子?,把脑袋往里面一钻,侧了个身?,背对床边的郁江倾,闭上了眼睛。

第一次生病的时候身?旁有人陪,床边那处因为人坐下的重量而?产生的凹陷都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心。

凌衔星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快,而?且很响亮,都不需要听诊器,他自己就能听见来自胸腔一下一下的跳动。

难道是温度又?升高了?

悄悄转过脑袋,看向?坐在床边的郁江倾。

对方也不知道是一直在看他还是什么,第一时间就跟他对上了视线。

“要喝水?”郁江倾问。

凌衔星摇摇头,突然笑了一下,把窝在被子里面的手伸出来一截,比了一个小小的心。

他声音轻轻的,“郁医生好?敬业哦,爱你~”

郁江倾面不改色接下了那颗小心心,重新把人的手塞回被?子?,“睡觉。”

身?旁的人呼吸渐渐平缓,大?概是真的累了,很快就重新熟睡过去。

郁江倾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这么坐在床边,注视着眼前的人。

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他也看得目不转睛。

视线有如实质,一点?点?钻进被?子?,攀上少年?的身?躯,黏腻又密不可分。

凌衔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面他掉进了一片黑布隆冬的地方,极致的黑暗,透不进任何光线。

他以为自己会直直坠落,可是那黑暗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接住了他。

凌衔星看不清,只感觉到是软绵绵的,很有弹性的一条条东西。

那些东西像是海浪一样翻涌着,将他包裹,死死缠绕,贪婪地纠缠,让他感觉自己掉入了什么未知生物的巢穴。

他想要睁眼,可是身?体没有力气,手腕被?缠绕住,直到全身?都缠满了那些黑色的东西。

“唔......”凌衔星在梦中动了动手腿。

缠着他的东西热乎乎的。

明明是一个很诡异的梦,可他却完全没有害怕的情绪。反而?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