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衔星拍拍门,“郁江倾你在吗?”
“郁哥哥,郁先生,大郁同学?”
里面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门才打开。
郁江倾似乎是刚洗完澡,修长的身躯裹在黑色睡袍当中,周身透着湿润水汽。
凌衔星看呆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郁江倾衣冠不整的样子。
不对,也不能说衣冠不整,这就是件很正常的睡袍。
主要是郁江倾平时太正经了,高中的时候就连睡衣都是把扣子扣得规规矩矩,好像多露一点皮肤出来就要掉块肉一样。
长大了也是穿着正装,比之高中更夸张了,手套都戴上了,简直恨不得跟整个世界隔开来。
而现在,郁江倾睡袍领口微敞,腰间带子松松垮垮系着,一种不同于平日里的散漫感扑面而来。
凌衔星靠近几步,奇怪地发现对方周身的水汽是冰凉的,就好像刚才洗得是冷水澡一样。
不可能吧,这种天气洗冷水澡,郁江倾又不是受虐狂。
“什么事?”郁江倾淡淡问。
下一刻,一个毛茸茸的爱心扫过他的脸。
“锵锵锵,送你一个爱心!”
凌衔星笑得很开心,一边说一边晃着自己的脑袋,“喜不喜欢?”
“......”
那个呆毛扎成的彩色爱心在凌衔星头顶不停晃悠,就好像在朝着郁江倾打招呼,表达着热情。
然而下一刻,小爱心被揪住了。
郁江倾两根冷白修长的手指揪住可怜的小爱心,向上提了一提。
“诶诶诶别提,到时候真要变成呆毛下不去了!”
听到这话,郁江倾显得有些沉默,“你扎成这样,已经下不去了。”
凌衔星一愣,发现好像是这么个理。
完了,自己的行为真成傻子了。
头顶那只手还没有松开,有一下没一下揪弄着小爱心翘出来的几根碎发。
凌衔星抿了抿唇,突然又笑起来。
郁江倾垂眼,“笑什么?”
“你好像挺喜欢这个爱心的,那我翘一翘呆毛也没事嘿嘿。”
“......”
突然,郁江倾开了口,“你对许辰也这么好?”
嗯?这跟许辰有什么关系?
凌衔星咂摸了一下,总觉得郁江倾这问话有点熟悉,好像之前也在哪里听过。
喔~想起来了。
之前让郁江倾帮忙给眼尾涂碘酒的时候,对方也是这么问的。
“你怎么老提许辰啊。”
郁江倾:“老?”
凌衔星就把碘酒的事情说了一下。
没注意到郁江倾听见18岁的他自己做得事之后陡然阴沉的眸色,凌衔星勾勾手指。
“你下来点,我跟你说点悄悄话。”
郁江倾:“......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哎呀,比较有仪式感嘛。”
见人不低头,凌衔星踮起脚凑到人耳边,“我悄悄告诉你件事,你可千万别去跟许辰说,那家伙可小气了,肯定会跟我念叨的。”
“其实在我心里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凌衔星顿了顿,“当然,许辰也是我的好朋友,但是你知道吗,我高一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是我命中注定的朋友。”
“这么话可能有点玄乎,但就是那种感觉。”凌衔星比划了一下,“用我看得那些小说里面的方式来描述的话,就是宿命感,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有种宿命感,超级超级想跟你说话的。”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凌衔星放下踮得有点酸的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