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扬起手照着小安的后背就是一把掌,小安哭得更响了,秋兰骂道:“告诉你几遍了,不要乱动铺子里的东西!”

“没事的,坏了再做一个就是。”英娘把章递给秋兰,抱过小安哄着,揉揉他的后背,“不哭了不哭了,我们小安还?小呢,不是故意的,是小姨吓到小安了。”

秋兰见英娘这样,也不好再骂,她努力?平复怒气,说道:“英娘,我们昨天盘点了一下,现在的存货还?是不够,支撑不到李记那批货来。”

英娘愣住了,将小安抱给秋兰,站起?身说道:“我现在就去周边县城买。”

“昨天你出门,蒋大哥已经去了,要不然量不多?,要不然就是豆子不好。他今天又去别的地方找了。”

英娘脸上阴晴不定,最后一咬牙说道:“只能这样了。”

对秋兰说道:“秋兰姐,这两天店铺就交给你了,我现在就去府城,我就不信,那么大个府城,能也没有我们要的黄豆!”

“你自己去?”秋兰惊讶道。

“放心,我自己可以的。我只走大路,天黑就在客栈投宿,很快就回来。”英娘安慰秋兰。她带上一个小包袱,装上干粮和钱财,戴上陈玠送的花瓶簪,就出门了。

晚上陈玠来的时候,家里只有黄芩在,逗弄着小安玩,两人简单打?过招呼,陈玠进到英娘屋子里等她。

给自己倒一杯茶喝着,一边四处看着打?发时间。英娘屋中东西不多?,很是简朴,陈玠却坐在这里很安心,他的目光扫过右侧的柜子、正中的床、左侧的梳妆台,突然心念一动,放下茶杯,从怀中拿出折起?的一张纸。

他打?开这张纸,这是这件铺子的房契。之?前都是租赁,最近他找房主买下这间屋子。陈玠嘴边勾着一抹笑,想?着把它放进梳妆台抽屉,晚上英娘梳妆时,打?开抽屉一眼?就能看到,那时他就在一旁偷偷笑。

想?到她看到房契时惊喜的表情,陈玠心中一热,他起?身打?开妆台抽屉,却突然顿住了,里面有一封信,上面生硬地写着两个字:“陈玠”。

陈玠最近一直在教英娘写字,这字既有英娘的影子,又比她写得难看。但放在她的抽屉里,应当是她写的。

他将房契放在抽屉里,伸手?拿出信,想?要拆开,忽然想?到,未经英娘许可就私自拆信,这不太好。

他把信放进去,关上抽屉,自己又坐回去。但这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抽屉,仿佛被它收了魂魄。

陈玠硬挺了半柱香时间,最终还?是渴望战胜了理智,他猛地站起?,冲到桌旁打?开抽屉,一边快速拆信,一边想?着大不了负荆请罪,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纸,见信上的字如行云流水,明显不是出自英娘之?笔。

他快速扫视信上的字,表情越来越凝重。直到看完整封信,他的眼?神落到最后的日期上,久久无法?挪开。

原来她是这样打?算的,早在三月就已经计划好了。

陈玠沉闷地将信纸和信封胡乱放入抽屉,关上抽屉。既然她早就想?好了,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呢?为?什么要托人写信,不能当面告诉他吗?她写了信,又打?算什么时候交给他呢?

难道在她心里,自己仍是不能推心置腹交谈的人吗?她觉得自己会不支持她的想?法?,不赞同她的决定吗?

突然想?到,那日他说要找人上门提亲,英娘说有一件事还?没有处理。他恍然大悟,原来就是指此?事。原来英娘觉得十分为?难,所以不能当面谈,选择用写信的方式告诉他。

陈玠仔细想?想?,其实英娘做的这个决定,一开始看到是很出乎意外,但不是不能接受。他也能够去支持她,做她想?做的事。他感到郁闷的是,这样一件小事,英娘却觉得对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