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落下,陈玠将外衣罩在英娘身上,驾车快行,两人在密密麻麻的雨丝里,最后寻得一个破庙。陈玠将车停稳,把马系在屋檐下的柱子上,就?和英娘合力?搬运黄豆,直至都?搬入庙中,并?用?一袋黄豆倚住门,英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险。”她环顾庙中的环境,地上凌乱地散着稻草,居中塑着一个神像,也不知是什么神,台上压着一些?未用?的纸钱,英娘合掌拜了拜,喃喃道:“叨扰神明,望不见怪。”

一转身,看见陈玠左手迅速从右臂上滑落,表情紧张,英娘感觉他有所隐瞒,上前一步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陈玠后退一步,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眉头仍然?紧锁。

“哦。”英娘不在意道,她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陈玠身旁,一把抓住他右臂。

“啊!”猝不及防,陈玠一声痛呼。英娘仔细一看,他右臂上有血迹渗出,染红衣袖。

“你受伤了?”她着急道,“怎么不告诉我?”她向上推陈玠的袖子,却被卡在手肘,无?法再往上。

“小伤而已,不足挂齿。”陈玠想要避开她,但英娘死?死?不放手,他一个动作反而抻到伤口,口中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

“那也给我看看。”英娘见袖子推不上去,双手抓住陈玠的衣领,就?要褪下他的衣服。

陈玠大?惊,一只手并?拢衣领,直往后仰:“你,你,你干什么?”

英娘不撒手,重复道:“给?我看看你的伤口。”她见陈玠满眼?都?是震惊之色,说道:“你害羞啊?”

“我?我没有!”陈玠矢口否认。

“我想也是,上次醉酒,你的衣服也是我脱的,又不是没看过。”英娘看到陈玠瞳孔放大?,又补充一句,“全身都?看过了。”

陈玠身体僵住,英娘打量着他,怀疑道:“你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伤口,所以不敢给?我看?”

想到此心下更急,她跺脚道:“陈玠!我要生气了!”

陈玠慢慢松开手,英娘见他松动,忙伸手扒开他的衣领,轻轻将衣服往下一拽,露出宽阔而结实的肩膀,她见他的手臂上缠着一圈绷带,上面有一圈血迹。她又开始扫视他身体的其他地方,确认是否有伤口,正面没有,又绕到背面,拉着衣服往下,看到浑身除了手臂,其他地方没有受伤,她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

陈玠身子一震,这气息尽数吹到他的背上,吹得人从肌肤,痒到心底。英娘的一只手还往下压着他的衣服,温暖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他冰凉的背部,让他想要接触更多。

他觉得自己的耳朵要烧着了,压下心中杂念,一只手往上提了提衣服,低声道:“好了吧?”

英娘一怔,松开手,帮助他披上衣服,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驾车是你,上下搬运豆子也是你,结果可好,把你的伤口挣开了。早知道,我就?不要你跟来……”

“所以我才不跟你说。”陈玠接口道,系上衣服。

“等等,刚才淋了雨,纱布已经湿透,还敷在伤口上怎么行?先把它取下来,用?火烤干,然?后再把干净的一面,贴在伤口上。没有新的纱布,只能暂时凑合用?了。”英娘说完,又要扒陈玠衣服。唬得陈玠后退一步,连声道: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陈玠将火折子取出递给?英娘,英娘清出一块地,捡拾地上一些?稻草,聚拢成一堆,又在案台上拿了一张纸钱放在草上,引燃稻草。

陈玠摘下纱布,在火边烤。两人坐在火边,身上虽未浇透,但也湿了不少,风一吹,凉飕飕的。火迅速驱散身上的凉意,十分舒适。英娘将包裹打开,看到里面装着面饼与?炉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