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处的担忧是,两人的开始源于一个谎言,在这个基础上,真能向前迈进一步吗?
这些不确定的答案,让英娘心里纷乱如麻
秋兰见英娘垂头不语,劝道:“妹妹,你还年轻,你第一次嫁给何伟也是没办法的事,但这一切都过去了,哪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还得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英娘苦笑,她也想这样,只是事到临头总有些不得已。她说道:“我明白,秋兰姐,你放心,我会处理好。”
“只是你还有多少银子?”
秋兰听她这话,讶异道:“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问这个?你缺钱吗?”
英娘叹气道:“我想算算,如果离了豆腐铺子咱们两个还能不能生活。”
秋兰更是震惊,忙问道:“你说这话是何意?”
英娘深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在想,万一我得罪了东家,他把咱俩个赶出去,该怎么生活。”
秋兰愕然,接着大笑:“英娘,哈哈,你不会是觉得,觉得你拒绝陈捕头,他会报复你吧?”
笑个不止又说道:“我看你是不会拒绝他的。”
英娘苦着脸,她担心的是陈玠知道她欺骗她,可能要把她俩扫地出门,更有甚者,以他的势力,可能要把她俩赶出慈溪县。可这番担忧没法对秋兰说出来。
“你放心吧,”秋兰好不容易止住笑,说道,“就算你拒绝,陈捕头也不是哪种小肚鸡肠的人,哪会做绝。”
英娘看着憋不住笑的秋兰,心里哀叹道:秋兰姐,你不知道你妹妹做的事,那可是天下男人的大忌啊!
叹了口气,她说道:“如果真得离开,我也会尽力劝他,不要迁怒与你,容我留几天把豆腐手艺都教给你,我再走。”
秋兰听她这么说,心里感动,在她看来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可英娘还是在尽力为她做打算,她收起笑说道:“英娘,我那还有点积蓄,就算是咱们两个都被赶走,生活一段时间也没问题,咱们可以开个流动铺子,怎么都能赚些。”
又恨恨地说:“可恨那齐勇昌不肯给我银子,否则咱们就更有底气。”
英娘劝道:“算了,他也是穷鬼一个,虽有手艺,但大多时候都用去喝酒了,平日里醉醺醺,哪有钱给你。再说穷寇莫追,少跟他接触,咱们就过好自己的日子算了。”
秋兰不肯,但也没有办法,想起昨日去找齐勇昌的凶险,却也不敢再去惹他,只能作罢,她忿忿不平地说:“我要让小安入我家,随我的姓氏,反正他又不养,他都不把小安当儿子,小安也不要这种爹!”
英娘劝慰秋兰,直到她平静下来,然后就被秋兰催着回屋梳妆打扮,为晚上作准备。她回到房间,关上屋门,靠在门上,心里一片茫然。
她从荷包里取出银戒指,静静凝视着它。这个刻着他名字的戒指,仿佛是冥冥之中月老的红线,把两个本没有交集的人,阴差阳错地牵到一起。
如果不问及其他,只凭内心,她是愿意的。
她的目光又落到窗边的芍药,它虽然已不如当夜盛放,但看到它,英娘仿佛就能看到陈玠一次次的真挚凝视。
她又如何能去伤害,如芍药花般美好澄澈的心。
她要向他坦承,把选择权交由予他。
既是她的过错,
她愿意为此赎罪。
慈溪边垂柳随风摇曳枝条,远远望去,像是千万条珠帘。百姓们或嬉戏沐浴,或探幽采兰,或宴饮行乐,或临水踏青,热闹非凡。
官府亦请了几位法师,手持折柳,蘸取花瓣水,轻点祈福者头身,洗濯去垢,消除不祥。
陈玠看到宋宽与孟思为,他们在溪边设宴,流觞曲水,吟诗作赋。
他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