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英娘,他不骂了,冲着这边大喊道:“英娘救我!速速回家取钱,为我打点!救我!”
千万双目光一下子聚集到英娘身上,她摇摇头,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不认识他。”
那边何伟像抓住救命稻草,狠命挣扎着不肯走,毕竟是当过镖师的人,左右两个捕快居然有些抑制不住他,旁边的捕快也上前来,耐不住何伟的劲大,越发的有挣脱之势。
“根据《乾律疏议》,罪人拒捕,各于本罪加二等问拟,罪止于杖一百,流三千里。”为首的捕快说道,“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他声音不大,却清楚地进入到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大家的讨论声渐渐停止了。
“一百?那,那,那不成泥了?”有人小声说道。
何伟面如死灰,放弃挣扎,任由左右捕快推搡着他走,他低下头,像个断了秧的倭瓜。
“我在这受罪,你就拿这东西糊弄我?”两日后的监牢里,何伟看着食盒里的窝窝和腌菜,很是不满。
“凑合吃吧,”英娘咬牙切齿地小声说,“平日里总是吹牛,跟这个大人关系好,跟那个老爷关系妙,临到头来,哪个大人老爷送吃的给你来了?别说救你,就是瞧你一瞧,可还有个人影?还不是得我拿着铜板银子,孝敬着这些个看守,要不你就喝你的刷锅水去吧!”
何伟觑了眼后面同间牢房的犯人,看见有人正支着耳朵偷听,马上梗起脖子喝道:“好你个贱人!如今你爷爷我落难,你就耍起威风来,看我出去了怎么收拾你!”
“好,我还省了疏通的银子!便让那板子狠狠地打掉你半条命去!”英娘一瞪眼睛。
何伟的气焰一下子灭了,又看了眼后面,低声下气地说:“英娘,这是怎么着了呢,我不过就是过过嘴瘾,我这么疼你,怎么舍得把你怎么样了呢!你也是,外人面前,给我点面子。”
“怎么给你面子?卖友求荣的名你得了,镖局的活你丢了,兜里的钱你赌光了,现在让我给你面子?呸,那东西早没了!别说你的面子,我的脸都抬不起来!”
“你这娘们,越说声还越大!还不闭嘴!”他微侧着脸,像是要对英娘说话,但却是冲着后面使劲。他双手抓紧栅栏,脸上显出恳求的神色。
英娘翻了个白眼,“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可就带走了。”
“吃,吃吃吃。”何伟陪着笑。
英娘“哼”了一声,把馒头腌菜塞给他,看着他狼吞虎咽转眼间吃了一个,又递过去个馒头,埋怨道:“慢点。”
又说道:“我这两天也没闲着,四处打听了一下,听说你打的那个人没死,但伤的不轻,得躺上好几个月呢!”
“便宜那小子了。”何伟嚼着馒头,吐字不清地说。
英娘隔着栏杆拍了他一下:“还逞能呢,打架斗殴,是要挨三十板子的,只不过临近县试,案子也多起来,估计一时半会还轮不到你。正好给我时间,可以给你凑凑钱。”
问何伟:“家里的钱都放哪了?不够的话我再去凑点。”
英娘手里有的只是家里的基本生活费用,积蓄都是何伟收着的。英娘也知道他因为旧事有些心结,不放心把钱都交给她,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都嫁了,还是想跟他过好日子,就睁一眼 闭一眼,随他收着了。
何伟勾勾手,英娘凑近才听到他的话,用心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