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
午饭是秋兰做的,做了煨猪肉,豆腐汤,醋浸姜芽,炒蚕豆。她的手艺不错,猪肉软烂咸鲜,英娘多吃了一碗饭。何伟本来对多雇一个人,多花一份钱嘀嘀咕咕,这也成功堵住他的嘴。
“别理他,我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英娘喝着豆腐汤说。
秋兰笑:“我还能不知道,我家也这样。好像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说到这她又有些伤心了。
“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在我心里,秋兰姐心灵手巧,秀外慧中。”英娘故意一本正经地说。
一番打趣,秋兰忘却心中不快。
英娘为了使腐皮的口感更细腻,需要滤了两次豆渣,再把豆浆放在灶上加热后,再次过滤。过滤这事秋兰能做,于是自告奋勇。
杂质全都去除后,英娘再用文火慢慢地加热豆浆,却不让它翻滚,待豆浆表面慢慢形成一层油膜,就徒手从锅中捞起,挂在早就支在锅上方的竹竿上。不一会儿,就挂满了一个竹竿,把它拿出挂在院中,等待风干。
多了一个人,活做起来轻松不少,卖完一天豆腐,泡好豆子,为明天做好准备,秋兰就要告辞了。英娘把二百文给她,她说:
“不用查了,你我是信的过的。”
又反复掂一掂荷包,说道:“拿着自己赚的钱就是踏实。”
自此秋兰日日来帮忙不提。
等院中的腐皮晾好,英娘取一些用油纸包住,再用绳子捆住系紧。
接着取了泡好的黄豆,控净水分,挑出泡坏的和小的豆,锅中倒入冷油,放入黄豆炸,先小火定下形,再大火炸透,待黄豆浮起,就用笊篱捞起,颠一颠,抖去多余的油。放在盘中,等到温度降下来,再均匀撒盐,酥黄豆就做好了。冷却后也用油纸包包好系紧。
她带着包好的腐皮和酥黄豆,又去酒坊买了两小坛当地的慈溪酒,就直奔衙门而去。上次陈玠帮他找宋宽,还未谢过他。还有,顺便把自己冒充崔英娘的事交代一下。
午后到了发现陈玠不在,其他捕快说他去巡街了,等了也很久也没回来,到了秋兰回家的时间,英娘怕秋兰着急,回不去又挨齐勇昌的拳头,就托他人转交,匆匆回去了。
昼夜更替,枝上嫩芽预告春的临近。阳光似乎也更明亮了,冬日里灰突突的一切,开始被涂上一层柔和的薄纱。
何伟本还想再赖几天,但禁不住英娘的催促,终于走出家门找个营生。他首先去找镇里其他镖局,但他的事迹早已在行里传开,碰一鼻子灰。
第二天就不想出去,英娘说:“你若不出去,就帮忙照顾小安。你总得做点什么,我家可养不起大爷。”
他骂骂咧咧地说:“老子才不像你那么贱,看别人的种。”摔门而去。
走在街上,不知道去哪,心痒痒地想去赌一赌。但又想起英娘说,赌就分开,不由得烦躁起来,他倒不是听话,只是他知道英娘的性格,说到做到。何伟觉得,当时虽然是被骗娶了她,但也不亏,能娶上漂亮媳妇是他的本事,使他在其他男人面前很有面子。
不过即使是自大的他,也知道若不是当时英娘走投无路,不会找他。英娘离了他能找更好的,他再找这种“瞎了眼”的姑娘可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