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他?明知道安王是在有意挑拨, 但是对方偏偏说中了他?最隐秘的恐惧望舒口口声声都是他?们?曾经的婚约, 可?是……除去那一纸婚书, 望舒对他?究竟是作何态度?
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这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足以?定下终身大事, 可?是偏偏他?却?是那等离经叛道之徒。于他?而言,两情相悦比父母之命更为重要, 只是他?也知道,望舒与?他?不同,她在乎长辈的态度,在乎世俗的规矩。
他?就是这样贪得无厌之人,明明望舒已经亲口答应了许婚,可?是他?却?又开始希冀于望舒的回应是因为心悦于他?,而不是囿于那一纸婚约。如果望舒只是为了信守承诺才会?同意嫁给他?这个废人……那么,他?宁愿这道婚约从来不存在。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他?不想用过去的约定把她困住,他?不愿意勉强她做任何违心的事情。
“沈姑娘言出必践,不肯毁约,但是宋督公……你应该明白事理啊!”安王蛊惑的声音在耳畔缓缓响起,“如果是沈姑娘提出退婚,虽然合乎情理,但是毕竟有损她的清誉。而宋督公却?是不同,若是由你主动提出退婚,大家都会?赞你一声高义。”
“……王爷说的是。”宋令璋闭了闭眼,“下官会?考虑的。”
“你要考虑什么?”沈辂冰冷的声音传来。
宋令璋愕然回首,正看见沈辂站在不远处。紫衣女官眉眼凌厉,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要考虑,同我退婚?”
宋令璋一时无言。
沈辂怒极反笑:“宋令璋,你好得很!”她一挥衣袖,转身便走,丝毫不顾安王尚且还站在一旁。
“望舒……”
身后,宋令璋似乎追了过来。沈辂站定转身,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宋令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宋令璋嗫嚅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仔细考虑……”
“所以?,你还是要同我退婚。”沈辂冷笑一声,“宋令璋,这件事我记下了。咱们?来日方长!”
*
“云深……”
沈辂匆匆进了昭阳宫,甫一见到许云深便忍不住眼泪簌簌,一时间哽咽难言。
许云深原本是正在学同琴师学琴,忽然见沈辂哭着进来,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站起身把人搂进怀中:“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琴师见状急忙行了一礼,随着满宫的宫女一并退出殿外?。而昭阳宫中,沈辂伏在许云深的怀里,痛哭失声。
许云深见状只得哄了又哄,搂着人坐下来轻声安抚。不多时,得了信的任雪霁也匆匆赶到,哄劝了半晌才见人慢慢平复了下来。
“所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任雪霁亲手斟了一盏热茶送进沈辂手中。
沈辂捧着茶,慢慢抿了一口方才道:“宋令璋,他?要同我退婚。”
许云深和任雪霁顿时都是一惊。
“这……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许云深迟疑道,“宋督公并不是那等反复无常的小人,你们?之前一向感情很好,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说到退婚?”
“我不管他?有什么误会?,他?不应该有这种想法?!他?想都不可?以?想!”沈辂愠怒道,“既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么他?就是我的人!他?只能?是我的人!”
许云深和任雪霁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任雪霁想了想,轻声问道:“那之后,你打?算如何?”
“我要你们?帮我。”沈辂的语调中犹且带着几分哭腔,但是出口的话语却?是思?路清晰条理分明,“云深你叫他?过来,就用问这件事情做为理由。我手上有让人四肢无力的麻药,趁着他?不设防下到茶里哄着他?喝了。雪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