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过生辰的时候他也不过是寻了个玉佩应付了事罢了,你又何必费着心思一定?要亲自动手?”任雪霁道,“若要我说,你只回他一块玉佩就是,横竖宋督公也喜欢这些。”
沈辂失笑?。
“他不是喜欢玉佩,他是在?找我家送给他的那一枚玉璋,故意寻的这般托辞。”沈辂说着不自觉抿唇一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仿佛落入了星芒。
许云深眼疾手快地摁下正欲开口的任雪霁,微微一笑?道:“宋督公有心了。”
*
三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夜色已深,许云深索性教两人留宿在?昭阳宫。横竖昭阳宫中只有许云深一个主子,沈辂和任雪霁也不同她见?外,由宫女带着去旁的宫室中休息。
第二日没有大小朝会,早上?无需急着起身。待慢条斯理地洗漱更衣过后,三人又一道用了早膳,这才各自准备去做事。
“你要去宫正司还是司礼监?”任雪霁问。
“先去司礼监罢。”沈辂道,“近来宫里没什么要紧事,再者还有你看顾着,真有什么要紧事打发人去寻我也来得及。”
“话不必说太满。”任雪霁看着远处疾步奔来的宫女,“那是弦鸣罢,她再快两分怕是要触犯宫规了。”
沈辂的神情顿时一肃。
弦鸣是在?宫正司长大的宫女,对宫规谙熟于?心,到?底是什么事能教她这般急切?
“沈大人!”弦鸣在?两人面前站定?,匆匆行?了一礼,“宋督公身边的福安过来,想替宋督公求个太医。”
沈辂面上?倏然变色。
“他怎么了?!”
第29章 镇南候府
按照宫规, 宫女宦官是不可以看太医的。好在女官太监比之宫女宦官还有一层官身,规矩无?需这?般严苛,只?要有一宫主位的谕旨便能去太医院请一位太医来。
沈辂自是不必为这?些琐事发愁, 她反身回去昭阳宫问许云深要了一道谕旨, 便亲自往太医院去请太医院判同行。昨日宋沈案平反,她本就预备着?出宫事宜,金鱼袋日日佩在身边,这?会儿倒也不必另打发人去取。及到了宫门处,早有任雪霁替她安排妥当,马车等在门外, 载着?沈辂和太医院判并前来报信的福安,辚辚往镇南侯府去。
太医院的商院判本就是沈辂这一边的人,从前也没少与?陆宫尹打交道,但是如眼下这?般与?宫尹女官同处一架马车上,却委实是破天荒地头一回,一时间尴尬得不知手脚该往哪放。而比他更?加无?措的则是回宫报信的福安, 小宦官缩手缩脚地躲在车壁边缘上,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团。
这?一车人里,竟是只?有沈辂没有半分与外男同处的尴尬。她这?会儿心急如焚, 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只?向福安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君珩他怎么了?”
福安根本不敢抬眼看?沈辂, 只?低着?头回话:“昨天督公得了镇南候府, 便在祠堂设下灵位, 祭奠先侯爷侯夫人并镇南侯夫妇。祭奠过后?,督公便带着?奴才从后?院挖出一坛酒来。当时已是深夜, 督公叫奴才去休息,自个儿开了那?坛子酒。等奴才醒来再去看?的时候, 督公倒在地上人事不醒,酒坛子已经空了……”
他话越说声音越小,生怕沈辂降罪他在督公身边服侍,督公饮酒伤身他自然也逃不开一个服侍不周的罪状,而沈宫尹同他们督公有旧,又正好是管着?他们这?些宫女宦官的宫正司主,倘若沈宫尹迁怒于他,想把他拖进?宫正司都不必另寻罪名。
可是把事情?说完一遍,却也不见沈宫尹动怒。福安忐忑不已,偷眼去看?,正看?见紫衣女官抬手按着?胸口,眼泪簌簌,泣不成声。
沈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