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梁知松懈下来,随意地抻了抻僵硬的胳膊,“……可能是我跟他们没有缘分吧。”
他手指捻了捻,十分想抽一支烟,裴淮走到他身边,动了动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谁都劝不了。
谁都劝不了谁。
“……你想过以后吗?”梁知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温和地看他:“如果你姐姐没能坚持下来的话。”
说没想过是假的。
裴淮低下头,手指轻轻地蹭了蹭裤脚:“……之前的话,想去国外念书。”
他很轻微地笑了一下,“但是现在有南伽了,以后的话,他去哪,我就去哪吧。”
梁知也笑了。
他没有说,但是裴淮知道他的选择。
从病房出来之后,南伽明显有点不太高兴,下楼的时候,裴淮摸着他的脑袋:“怎么了?”
南伽很伤心:“姐姐的病是不是不好治?”
不是不好治,是治不好。
癌症晚期,从查出来的那刻,就已经宣判了死期。
这不是钱,或者时间的问题,这是人类医疗水平所达不到的高度,是无解的难题。
裴淮没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出医院。
出了大门口,天色已经很晚了,裴淮刚准备抬手招车,身后便猛地贴上一具滚烫的身体。
南伽从背后抱住他,小声地说:“我给你把分数加满吧。”
心底像是瞬间炸开小小的烟花,某处坚硬的地方一点点变得柔软,熨帖。
裴淮握着他的手,摩挲过他的手背。
南伽道:“……我们不要想那么多了,抓紧时间在一起吧。”他低下头蹭了蹭裴淮的后背,问他:“裴淮,你喜欢我吗?”
裴淮转过身,朦朦胧胧的夜色里,眼前人的眸子像是掉进了碎星,映出眼底羞赧的情意和缱倦的温柔。
“你喜欢我的话,我们就在一起吧。”
裴淮低头,双手捧起他的脸,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的珍宝,很温柔地吻了上去。
“伽伽,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