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子外面。

热的。

实在是睡不到一块儿去了。

前些天,温夫子告了假,去镇上看病去了,梁田没学堂念,便也天天跟着下田。

父子三人一块儿在地里倒腾,没几天就把玉米地给倒腾好了。

那玉米秧子看着齐齐整整,又绿,别提有多体面了,是个人打这田边走,都得竖个大拇指夸一句。

这些天呢,陈小幺跟梁小妹结伴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听周家阿哥闲聊天,说起昨儿晚上他肚子不舒坦起夜,到外面一瞅,瞅见那榕树下的温夫子似是从镇上回来了,大晚上的,院子里还亮着油灯呢。

等回了家,梁小妹把这事儿跟刘美花一学,刘美花就着了天大的急,指挥着陈小幺明儿赶紧去榕树底下瞧瞧去,要是瞧见温夫子了,千万得拉住了问问,问啥时候再开学堂。

再不开,梁田学的那几个字、三五首诗,都全要忘光了,这不白瞎了先前天天往那跑么。

自不必说,又把石磨盘架起来,给磨了一碗豆腐带上了。

这回的豆腐,做的比上回还多了好些。

刘美花嘴上是没说,但也晓得前阵子他们老两口不在,陈小幺生了风寒,多亏温夫子家的马车捎到镇上去的事儿。

可不得谢谢人家。

于是这会儿,天才刚蒙蒙亮,陈小幺便搂着装豆腐的碗,往大榕树底下走。

自头一回从镇里回来以后,他就再没见过温岑,后来在州城的路上,听说温岑身体不舒服去了镇里修养,他还惦记了好几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