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腰缝一只打满了补丁的裤腿。

陈小幺进屋,叫了声,“奶。”

陈阿奶没抬头,仍攥着那只裤腿。

陈小幺走过去,又抬高音量叫了声“奶”。

陈阿奶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答应了一声。

陈阿奶如今快七十了,眼睛耳朵都不太好使了,每回陈小幺回家,都要叫至少两遍,她才能听清。

陈小幺放下背篓,就往灶屋里去,洗了把手,开始做饭。

等忙活完,天已经黑了。

陈家祖孙俩的晚饭是糙面馒头,稀粥,并一小碟腌萝卜。

祖孙俩对着一盏油灯吃饭,没人说话。

陈小幺说话不利索,陈阿奶耳朵不好使,一老一少说起话来,说的人费劲,听的人也费劲,所以干脆不说。

一盏油灯明明灭灭,等吃的差不多了,陈小幺收拾了碗碟拿去洗,洗完了回来,见阿奶还坐在桌旁。

刚要张嘴问,便听陈阿奶叫他:“幺儿,来这坐。”

陈小幺乖乖的走过去,坐在阿奶身边。

“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年活头了,要是能给你寻门好人家,我也能早早安心。”陈阿奶说,“幺儿,你说说,有没有喜欢的女娃娃?”

陈小幺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脸蛋儿上漾出一抹浅浅的红来,不过油灯昏暗,并不太能看得清。

大家都说陈小幺笨,是个小傻子,可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