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眼睛还肿肿的。

这是方才哭了一通给闹的。梁川平时跟哑巴似的,也好不容易说了好些好话给哄了好了。

陈小幺正在玩儿水。

他食指跟中指时而张开,时而又合拢,在水面上剪来剪去。

玩了好一会儿,又扭头,扯了扯梁川裤脚,仰头看他:“里头暖和,你也来。”

“不了。”梁川说。

这屋子里热,他也早脱了大氅,只着里头一层单衣,袖口挽起一半,露出结实的小臂。

梁川瞅了一眼这池子,“先给你洗了。”

要是其他啥的也就算了,但这池子里水粉红粉红的,还飘了一层不知道什么花瓣儿在里头。

梁川不喜欢那些个花瓣的味,香的有些腻人了。

陈小幺噘嘴,过了会儿,又要拿人偶。

梁川把布巾一放,走到不远处架子旁,从衣服堆里摸出那人偶,拿过来给他。

陈小幺接了过去,又摆弄起那兔子头来。

梁川瞧了眼,道:“这木头的,泡了水得潮。”

陈小幺点头,“晓得啦。”

这点事,小幺还是晓得的。

梁川就接着给他洗。

洗着洗着,动作稍慢了些。

梁川望着这澡池子,忽然就想起老屋里那个木桶。

那桶是个旧的,很小一只,好在陈小幺人瘦小,才装得下,能在那桶里泡泡。

村里其他人家,要是晓得梁川见天儿的费柴火烧热水,就为了让陈小幺泡个澡,还不定得怎么嘀咕败家。

到了京师,这样大一个池子,竟全给了陈小幺一人。

但梁川紧接着又想起下午在前厅时,江湛同他说的那些话。

若是他母亲平宁长公主,同小幺真有着那么一层渊源,那这份奢侈给了小幺,自然也算不得什么稀奇。

忽的,陈小幺在池子里轻轻踢了踢水。他像是想把那些花瓣给拨开,圆润润的脚丫子都探出来一点。

“舒服不?”梁川问他。

陈小幺点头。

梁川牵牵唇,又问:“喜欢这?”

听了这句,陈小幺却是一傻,转头瞅他一眼,没立刻答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小幺才道:“小幺不晓得。”

梁川有几分意外,摸摸他脸,“咋了?”

他常年不是握刀握弓,就是扛锄头和锹,不过二十的年纪,手心早已积满茧子,粗糙无比,抚在少年脸上,比起北边儿那偶尔起的风砂还要更糙些。

陈小幺脸上,却滑溜溜、软绵绵的,像上好的绸缎,只怕用些力就给他刮破了。

梁川就蹲在池子旁边,摸了两把,又把手放下,正要去拿大布巾。

陈小幺却立马转过身,身体从水池子里稍稍浮起来一点,伸出一条细细的手臂,拉住梁川的手。

梁川动作一顿。

跟着又弯下身去,被陈小幺牵着手,又搁到他小脸蛋旁边。

“要你一直陪着小幺,小幺才喜欢。”陈小幺哼哼唧唧的,听着甚至有点儿像在抱怨:“你、你要是不在,有什么好的,小幺可不要喜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稍微脑了一下父母爱情。

感觉那种农村来的大大咧咧土狗直a,和o装a的精致娇气小公主(叉掉)小皇子,也挺好嗑的(远目)

小公主(误)因为长得太漂亮了,所以从十三岁起,虽然还没分化,但就已经三天两头被京城里的男a贵族们求婚了,但小公主自己觉得自己是个直男,并且还有看上的妹子(妹子当他是个弟弟),就一直不答应。后来贵族们为了追求他打起来了,还有人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