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梁田也十四了,又和自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梁川上上下下打量了梁田好几眼。
他哥还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梁田被看得有些发毛。
半晌,梁川把视线收了回来。
似乎是没那种气味。
梁田总算松了一口气,眼珠子乱转,忽而瞧到什么东西,伸手就去够,“哥,这是啥啊!”
被他哥揣在怀里的,怎么看着像个玩具,“给我的?!”
梁川低头一看,把手一举,没给他拿到,然后往后扔进了背篓里,“不是。”
梁田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轮廓,瞧着是个木头做的玩具,不禁撇撇嘴。
他哥这都多大了,咋还玩这种玩意儿呢。
这不小孩儿才喜欢的东西嘛。
“玩你的,我先走了。”梁川対他道。
说完就继续往南边去了。
梁田在原地朝他做几个鬼脸,探头瞧他哥没回头的迹象,一溜烟,就往另个方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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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川边走,边想着事情。
这些天,他除去想法子同陈小幺说上一句话,其他时间,就都是在琢磨一件事儿。
虽是心中早有些猜测,但突然被确切的告知自己不是一般人,自个的媳妇儿也不是一般人,而是“另一类”人,说不惊讶,那肯定是假的。
只是起先几天,精力全用来照看陈小幺,怕他那高热反复,又怕自己给他脖子那咬破的老是不好。如今那口气松下来了,才有工夫往细了想。
正走着,突然瞧见前方一个身影。是陈小幺。
陈小幺抱着一个木盆,里头装着晾干的衣服,只是走的慢吞吞的,像丢了魂儿似的,走两步,还停下步子来,摸摸自个儿的肚子。
梁川抬腿朝他走过去,“小幺?”
陈小幺睁大眼睛,瞧过来,见是梁川,马上就要跑掉。
梁川一伸胳膊就把他拉住了,“别跑这么快。”
陈小幺给他拽住了,倒也没再乱动,只轻轻挣了一下,见挣不动,也就罢了,只是小脑袋还低着,仍是只给梁川发旋儿瞧。
梁川伸手从他怀里把木盆接过来,看了一眼里头,“都干了?”
陈小幺瞅他一眼,“温夫子家晒干的。”
梁川点了头,也没多说啥。
他牵着陈小幺往陈家走。
如今,两人走在村里土路上牵手,已经挺大方的了,村里人也没再跟以前似的跟看稀奇似的。还有跟着学的。
像是王石头,自打上回从州城回来后,大概是跟梁川还有陈小幺一块儿睡马车学会了啥,也対着自家婆娘黏糊了起来。
不过他婆娘一般都不咋搭理他。
没多会儿就到了陈家屋子前,远远的就能瞧见屋子已经拆了半边,像破了老大个口子似的漏风。
村里一般人家盖屋,要么就是另起一块地皮盖,那就是先得打地基;再要么,就是把原来的屋拆了盖新的,像是这种,首要的就是拆了。
拆屋子那可不是个容易活儿,光是敲打砸凿,就很是耗费力气,更别说还得把拆下来的石头和土啥的都拖走。
要是寻常人家,那定是得请帮工了。盖屋也算是喜事,请人不难,给些银钱,多的是有年轻汉子愿意帮忙的。
梁川没花这钱。
左右就是费力气,而梁川最不缺的就是力气。他打郑瓦匠那借了几个长的镐头回来,原是打算自个儿把这事儿给干了。
隔壁马家的马有财,瞧见梁川在那弄的时候,差点没惊掉下巴,端着茶缸看了一阵,拿上家伙自己就过来帮忙了。
后来这事儿传了出去,王石头王柱子还有其他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