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幺吸了吸鼻子,侧过脸,给梁川说:“这么远。”

“……”

梁川闷声应了句,就着他手指头比的距离,在他身侧睡下。

其实陈小幺手也没多大。大拇指跟食指张开到最大,也不过几寸。

梁川还能说啥。

那病好了以后,这些天,他在陈小幺这,就都是这个待遇。

陈小幺防他跟防洪水猛兽似的。

挨倒是能挨着睡,但还要隔着个一点点远。

太近了不行。远了更不行。

不过好歹还是有些进步,像是昨天是两根手指头那么宽,今天就成了一根。

是以就算隔着这么点儿距离,也能嗅到少年身上的香味儿。

里头还是混杂着他的气味。

那气味儿闻着教人沉迷,梁川睁着眼睛嗅了几口,但啥也没做。只慢慢的等陈小幺睡熟了,一胳膊又把人搂进了怀里。

这才闭眼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梁大伯:出啥事儿了?(忧心忡忡)

川:真没啥大事儿。(就是给您二老造孙子造的快x尽x亡了罢了。)

第41章

陈小幺这回又发了病的事儿,两村倒是都没人嚼舌头。

像是压根儿没啥人晓得似的。

但细琢磨一下,也不意外。

因为出事儿的那天,除了自家人,也就一个江湛了,再没其他人瞧见。

刘美花原本对这人是有些成见的,最先是觉得他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样儿,后来他挨了继子一顿打,又被他板着张脸上门寻人的样子给吓了一跳,生怕他不依不饶寻麻烦。

如今看来,是多少有些错怪他了。

倒是个有几分靠谱的。

陈小幺在屋里好生的休养了一阵。

他休了多久,梁川就跟着在屋里陪了多久。

一直陪着,倒不是为着再怕发热,只是后脖颈子那儿太嫩,总是还没好全。

几处骇人的牙印儿,生生养了小半个月,才终于看着没那么可怖。

半个月一过,也已入了深秋了。

如今田里的活儿压得有些多,梁老汉一条胳膊实在是备不住,梁川才又重新跟着去田里。

陈小幺也终于出了门。

这天的天气是难得的暖和,刚过晌午,日头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陈小幺和梁小妹一道,抱着木桶去了河边洗衣。

这条河旁边,那向来都是妇人阿哥的地盘儿,一到下午,三两结伴的就出来洗衣服了。

你推我搡,说说闲话,几件衣服能洗一个下午。

这才未时,河边人就不少了,多是趁着今天日头暖早早就出来了的。

梁小妹人机灵的很,一眼就瞅到一个空的地儿,忙招手叫陈小幺:“嫂子,这儿来!”

陈小幺立刻抱着桶过去了。

梁小妹方才这一声,叫的自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

洗了一阵,就有人往这边瞧。

几个媳妇儿挤眉弄眼的,边瞧,还边笑嘻嘻的叽叽咕咕说话。

仔细一听,说的还是一个月前,送亲时候遭了匪的事儿。

咋突然又开始嚼起这老舌头了?

梁小妹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很有些纳闷。

陈小幺这阵子在屋里呆着休养的事儿,确是没几个人说嘴,主要是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当他在屋里做活儿呢。

更何况梁家又在最北面那山边边上,和多数人家都隔得远,看不到也没啥稀奇的。

可这些日子,梁川开始下田,又来来回回的在田里和村南头两边跑,陈小幺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