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做甚,我本也是替你保管。”范世钦看向乔修远,把话题引了过去:“你们的婚事,三媒六聘一步不可少,待孝期过了,该补的都得补上。至于将来在哪里生活,全看你调任何处,但是无论在哪,身边总得多些信得过的人手才行。”
乔修远把这些话细细的,一层层的理解过了,却并未如范世钦以为的那般,顺势以长子的身份表达他的同意与否,而是道:“我们兄妹许久未见,有些话想说,不知可否容我们先叙上一叙?”
“是我的疏忽,此事确不必急于一时。”范世钦起身:“怀信,你随我回家向外祖请安。”
沈怀信看雅南一眼,雅南轻轻点头。
心下稍安,沈怀信朝大舅兄道:“大哥只管把这里当自已家,不必拘束。”
“多谢。”
离开时,沈怀信示意下人都退远些。
翻身上马,范世钦道:“之前打听过这乔家大郎,豪爽,仗义,秉性上佳,只是还欠缺些稳妥,这连番变故下来终是稳重了。”
范世钦笑了笑,看向外甥道:“为父仇在外吃了那么多苦头,如今希望就在眼前,还道他会紧抓住不放,没想到他能忍得住,看着倒更着紧妹妹一些。”
“乔夫人能教出雅南这样的女儿,修成那样的庶子,又怎会教育不好责任更重的长子。”
“倒也在理。”
沈怀信回头看了一眼,若在以前他定会患得患失,雅南从不是攀附权贵之人,相比起来她更嫌麻烦,而大家族就是麻烦的代名词,乡野间她会过得更快活。
可现在他心里很有底,因为雅南和他说了以后。既然有以后,那眼下就能过得去。
主厅内只剩四姊妹,连周嬷嬷也自觉的退了出去。
沉默片刻,乔修远问:“南南,你怎么想?”
“顺着往下走就是。”
乔修远皱眉:“能让曾家如此巴结,沈家来头定然不小,可这样的人家为何要为你如此大费周章?既是三媒六聘,那就是明媒正娶,听着是再好不过的事,可娘说过,别人给的东西若超过我们本身太多是不能要的,代价承受不起。”
乔雅南笑了,她的这个大哥,是真的在为她百般着想,怕她吃亏。
“大哥,这其实是一个,一对家世悬殊的年轻男女互相倾慕,而家人也是世间难得的好家人,不但同意了两人的婚事,还将受欺负的姑娘一家护在羽翼下的故事。”
大哥品了品,仍是不敢相信:“他家里真同意?”
“要是不同意,怎会做这许多事。”乔雅南手放到嘴边,说悄悄话一般大声告知:“你准妹夫是今科状元,下任常信县令,并为爹的事求来一道圣旨,他以陪审官的身份过问此事。”
乔修远惊呆了。
终于找到机会炫耀的乔雅南心满意足,喝了口茶后更满足了,这正是她最喜欢的茶。
“状元?”
“嗯。”
“常信县令?”
“没错。”
“准妹夫?”
“应该跑不了。”
“圣旨?”
“他说的。”
乔修远端起茶牛饮,全没喝出什么滋味来,想来想去仍是不解:“状元郎,又有那样的家世,前程不可限量,娶个公主都够格,他家怎么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乔雅南控制不住的皮了:“大概,我比公主好点?”
“我需要个法师来收惊。”乔修远拍了拍胸膛,心跳得太急了,心口突突的难受得慌。
炫耀够了,乔雅南终于正经说起话来:“大哥,你所有担心的事我都担心过,你所有想过的问题我也都想过,中间甚至有过放弃,可当有那么个人不顾一切的走向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