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健康了许多。他微微低着头,褐色的发丝柔软的垂下来,遮住了他细长的眉眼。

“先坐吧。”我说道,心里思索着他来这里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昨天发的消息。

“不用的,我站着就好,谢谢您,”凌子忆笑了笑,眼中带着一点讨好,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我,说:“对不起,打扰您了,您昨天发信息说不许我再联系您,按理说,我不该再恬不知耻地出现在您面前,但是……我一夜没睡,翻来覆去地想着您,感受着心里燃烧的爱和渴望,左思右想,实在不甘心,所以想再当面争取一下,就算您可能因此而讨厌我,我也……”一大滴眼泪从他眼眶中落下,在脸颊擦出一道湿痕,“我也,算是努力争取过……”

爱和渴望……我惊诧于他的直白。

“凌神,您不接受我,是因为……我不够好,不能讨您喜欢吗?”凌子忆仰着苍白的面孔,声音微微颤抖。

我顿了一下,“……不是的,你单纯善良,纯粹勇敢,是个很好的人。”

“那作为M呢,作为您的奴,您喜欢我吗?”他接着问。

“很少有S会不喜欢你这样的M,”我坦诚相告,“你漂亮、纤细、敏感、纯洁,少年感十足,是很多S的理想型。”我想,他既然有勇气孤身一人前来,将心意摊开,毫无保留地展示出自己的爱恋与脆弱,那不管他是谁,我也该以诚相待,“我虽然称不上十分喜爱你,但绝不讨厌你,也有一些喜欢,否则当时在清域也不会答应你。”

凌子忆的双眸一下亮了,熠熠神采充斥在他的眼瞳中,让他原本苍白的面颊立刻生动了起来,“谢谢您,凌神,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凌子忆深深地鞠躬,纤细的腰深深地弯下去。

我避开了他的礼仪,自认没做什么值得他这样道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您拒绝我,就只是因为凌家了?”凌子忆直起身,继续问。

“是。”我点头。

“是因为我们伦理上的身份,而有所顾虑吗?”

我一怔,摇了摇头。我对伦理纲常并没有那样看重,BDSM本就不太被主流观念所接受,它与性欲紧密相连,却与爱情不甚相干,许多主奴刚认识便会进行十分亲密的调教,并且在调教中强调服从、忍耐、付出,宣扬S的绝对权威,更有乱交群P、室外露出、壁尻犬奴等在主流观念看来放浪形骸、淫乱不堪的做法,原本就有些违逆伦理。

我同样调教过许多陌生人,所写的小说中也不乏重口的玩法,自然不会将世俗的伦理观念奉若圭臬。更何况,凌子忆与我也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

“不是因为我是……弟弟,才不想与我有那种关系的吗?”凌子忆紧张地看着我。

“不是。”我肯定地说。

“那……那是因为凌家的什么呢?”凌子忆眼中浮现出一点茫然,“是由于当初凌家对您不好,您无法释怀吗……”

“那是上一辈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打断凌子忆,没有让他继续猜测下去,而是直截了当的说,“我对凌家也并没有怨恨,站在理性的角度上去看,我并非不能理解凌先生当初的选择。我不想与你再联系,只是因为不想再和凌家有牵扯。”

这话我上一次也有对他说过,但他可能并不知晓其中曲折,我想这次要把事情都讲明白,开诚布公,也算对得起他千里迢迢来寻我、剖白心意的赤诚之心。

“我的母亲当年做过一些荒唐事,伤害了很多人,尽管我从没有在母亲身边生活过,但因为我身上流淌着她的血液,所以你的祖父、父亲看我时,也都带着她的印迹。我不想再见到他们看我的目光,不想再被迫一遍遍回忆母亲做下的恶事,更不想一直生活在母亲的印迹之下、背负她的罪孽。我会有光明的未来,不必再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