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叶沂弯起眼角,笑容无奈,“调教师告诉我,每次刚开始没多久,他就会受不了,然后说出安全词要求停止调教。我们这边,男主女主都推荐过,有几位下手很轻很温柔的,他都接受不了,我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M了。”
鞭打、捆绑、滴蜡是圈内最普遍的玩法,很多圈外人都尝试过,就算不喜欢,应当也不至于难以忍受。
“他好像根本接受不了旁人很亲密的碰他。”叶沂说。
我问:“既然这样,他又是怎么确定自己是M的?说不定,他根本不喜欢这个呢。”
“我也这么和他说过,他说……”叶沂顿了一下,抿一口酒,问我,“你知不知道一个色情小说家,笔名叫Danger的?”
我:……
这不是我写小说的笔名吗?
我是大概高中的时候开始写作,那时候压力很大,就写一些自己脑中幻想的很荒诞奇诡的东西来解压,写过凶杀悬疑,后来开始写色情,就是因为这个才对SM有了好奇,想要真正来看一看体验一下。
叶沂说:“Danger是很着名的写手,粉丝很多,听说也是圈里人,不过没有人真正见过他。他写过好几部被称为教科书级别的SM小说,《施虐癖的自我修养》就是他写的,有不少S照着他的书里的方法调教奴。”
我咳一声,掩饰性地喝一口奶茶,“我知道他。”
“说起来,他有很多理念想法,和你蛮像的,”叶沂笑了笑,“那位白先生,就是看了Danger的小说,才肯定自己是M的。他特别喜欢Danger,也和调教师说过可以按照Danger书中的方法调教他,但……”
“但他接受不了。”我说。
叶沂点头,“说起来,Danger书中也有很多重口味的玩法,但他连最普通的都接受不了,还信誓旦旦地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要我说,他既然有这份能耐,不如干脆去把Danger找出来,也好过一遍遍为难我。”
说这话时,叶沂难得露出一点抱怨的神色,无奈摇头,“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想着要不请你来试一试,如果还是不行,那也就……”
“就什么?”
“就只盼着他不要迁怒了。”叶沂叹口气。
我大致了解了情况,心里有数,就让叶沂约了那位白先生。
他来的很快,我一杯丝袜奶茶还没有喝完,他就到了,那时天色才刚刚擦黑,俱乐部还没有打开一楼活动厅的大灯,客人都还没来。
“这是凌霄,”叶沂站起来介绍,“赫赫有名的凌神,这位是白。”
来人带着面具,寸头,身材很高大,得有一米九,肩宽胸阔,腰腹劲瘦,腿很长。他点了一下头,身上气势很足,一看便是久居高位、惯常发号施令的人。“我知道你,”他说,“看过一次你在台上的调教,还不错。”
他的语气里带了点估量和点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场,一站在那里就控住了场,加上他长得高,看人时便天然带了些居高临下的意味,气势非凡。
比S更像S。
叶沂略蹙一下眉,看向我,我淡淡说:“找一间调教室,试试。”
白先生既然家世不凡,想必从小众星捧月,见识眼界皆不同寻常,居移气养移体,长久下来气势自然就养成了,没什么好奇怪的。一些M正是因为身居高位,从小被人捧着,反而更向往被掌控、被压制的感觉,在某种意义上也是释放压力,舒缓身心。
既然到了这里,准备玩SM,那么俗世里那些身份地位,就像戴在脸上的面具,还是遮过去比较好。
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种语气和态度,白怔了一下,脚步微微迟疑,但还是没有说什么,跟在我身后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