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睡了快两个小时。

“你当年做手术,不会也把脑子摘出去了吧?”

方延撂下酒杯,十分不解的看向顾逢晟。

他跟明熙是同类型的人,认为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情绪更重要,很少为别人考虑,所以他不理解,像他们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能有什么遗憾。

再不济,遗憾也是可以弥补的。

总不会是像顾逢晟这般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这么些年还都只是徘徊不停。旁人说他如今掣肘,方延看他完全是将自己困住了。

“我可问过明熙了,昱宁这么多年没再谈过对象,除了那个徐衍关系好点,其他人再也没有过,徐衍你了解是个什么人,跟你完全没有可比性,你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方延还在替他分析。

什么都能成为用来计较得失利益的,原是他们最擅长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顾逢晟才缓缓开口。他的语气压得很低,在空调房里也不免让人感觉有些寒意。

“还记得昱宁的大哥吗?”

“当然记得了,沈谦叙,他去世都得七八年了吧?”方延不确定的回忆着。

“九年。”

顾逢晟斩钉截铁的说了个答案,然后给自己倒了杯酒,抬眼对上他的目光,眼里写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