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在酒精和夜晚的加持下，以及他自己确实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便问出了口。

“当然算。”邱喻笑道，“我们要是算不上朋友，我也不会把你带家里来，不会给你讲题。”

舟飏闻言一笑，又灌了口啤，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说道：“说出来有些丢人，你可能不信，你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

邱喻的笑容一下就停住了，他道：“真的？”

“真的，不能在真了。”舟飏低垂着头，“我以前不太喜欢别人干涉我的生活，可现在看来，好像还不错。”

邱喻心里很不是滋味，要知道他当初接近舟飏的目的是因为系统的任务，可他却把自己当做唯一的朋友，想到这，邱喻心里边生出愧疚之意。

他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舟飏，以填补自己对他的愧疚，说到底，自己接近他完成任务，何尝不是在利用他？

“你当初说想和我当朋友。”舟飏继续道，“你能和我说说，为什么想和我当朋友？”

明明他那么的无趣，也没有什么优点，还待人冷漠，可能还有点凶。

在他看来，邱喻成绩优异，在班上有那么多朋友，长的还那么好看，为什么会想和他那样的人交朋友。

邱喻正愧疚着，听闻此言更加难受，他沉默不语，不知如何回应。

要他说谎找个理由搪塞过去，邱喻现在是做不到的。

见邱喻没有回应，舟飏也没有追问，只是自顾自地说：“这样也蛮好。”

邱喻扪心自问，他现在和舟飏交朋友是发自内心的，就算没有系统，和他交朋友邱喻也愿意得不得了。

舟飏又喝完一瓶，脸上已染上绯红。

“你为什么补课完也要去便利店兼职啊？不过年吗？”舟飏又问。

“我”邱喻不确定要不要和舟飏说自己家里的情况，他从没主动和别人说过。

经过一些思想斗争，邱喻还是没说出口，他只道：“我一个人过年，就在这里。”

“我也是，我都是一个人过年，从很久之前就是。”舟飏说。

邱喻一愣，没等他开口，舟飏又说：“我爸他，经常不回家，过年也不回，我妈也早早去世了，我都是一个人在家里。他不回倒好，我一个人过都要比和他一起过要好。”

舟飏说这些时，语气很平淡，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他只是个客观的陈述者。

可他语气越平淡，邱喻越心疼。

是的，心疼。他不知道用这个词了表述现在的心情是否妥当，但他现在也只能用这个词来描绘此刻的心情。

邱喻低着头，不知道如何接话。

他想安慰舟飏，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因为这绝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安慰的了的，想起那个拿酒瓶砸人的父亲，邱喻心里就更可怜舟飏。

现在舟飏长大了，可以反抗，但他小时候呢？其中受了多少委屈，小小的他偷偷哭了多少次，连他自己都数不清。

邱喻心里五味杂陈，愈发不是滋味，他想为舟飏做些什么，但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半响后，邱喻终于开口：“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话吗？”

“什么？”舟飏看向邱喻道。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我能帮你做到，我都帮你，绝不反悔。”邱喻语气很认真，就差没举手发誓了。

舟飏“噗”的一下笑出了声。

邱喻顿时就脸红了，他道：“怎么了！你笑什么，我说真的，只要你说，我就去做！你就当向我许愿！”

“好！”舟飏说，“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我以后要是有了，一定告诉你！”

两人把烧烤吃的差不多了，他们收拾好茶几上的垃圾，又去洗漱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