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虞念初歪了下头,勾唇笑了。

宴会的宾客越来越多,她留下最后一句话,直接去找今晚约好碰面的LG总裁。

只剩下纪书澈站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她的话像一阵春雷,精准地在他的脑海里炸开,他下意识想再解释,可喉咙却像被湿棉花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时茉有孩子?

怎么可能?

小茉那么纯真美好,怎么可能会骗他?

回来的时候小茉哭着对自己说过,这些年一直是一个人,从未和别人有过纠葛。

他相信小茉的为人。

可......虞念初也没必要用这种离谱的谎言骗他。

仔细回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仅笃定还带着一丝玩味。

甚至有着几分怜悯。

“纪总?”萧迟见他脸色不对,低声提醒,“要不我们先离开?”

纪书澈回过神,目光扫向宴会厅的另一端。

虞念初正和LG总裁握手,姿态优雅从容,仿佛刚才那句扰乱他心绪的话只是随口一提。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她又变回以前的高贵模样,不再眷念他的怀抱,也不再是那个只会扯着他袖子哭的单纯姑娘。

而是真正的虞家大小姐。

“去查。”他冷声对萧迟道,“事无巨细。”

他不相信空穴来风。

既然虞念初说出了口,一定是有依据。

说不定是弄错了。

要是谣言,他总要为小茉把错误的信息从源头制止。

纪书澈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心口愈发难受。

目光沉沉地盯着虞念初的方向。

那抹倩影正微微侧头,从容地听身边的男人说话,灯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和修长的脖颈。

像一幅精心雕琢的画。

她以前也是这样。

在还没失智前,虞念初就是这样的。

明艳、高贵。

纪书澈恍惚了一瞬,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那是在一场商业晚宴上。

她穿着一件红色长裙站在人群中央,笑容明媚得像一多娇艳的玫瑰,轻而易举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他的。

那时的他,还不是纪家的继承人,而她已经是虞家最耀眼的大小姐。

后来......

后来她失智了,赖在他身边不走,眼神也从从容不迫变得纯真无邪,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幼鸟,寻求他的羽翼。

而现在,她的翅膀重新长了出来。

甚至比从前更加锋利。

“纪总。”萧迟交代完后回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已经让人去查了,但需要时间。”

纪书澈收回视线,冷冷启唇,“尽快。”

他转身朝宴会厅外走去,背影僵硬而紧绷。

“纪总,虞小姐刚才说的......”萧迟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闭嘴。”

纪书澈打断他,声音冰冷。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宴会厅,夜风拂面,纪书澈的理智才稍稍回笼。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虞念初说的是真的,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事......

“回酒店。”他哑声道。

萧迟点头,立刻去安排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