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我说住手!」死党使出全身的力气撞开学长,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坚定地说,「不要用你的脏手碰她。」

学长被撞的跌倒在地,满脸惊讶。半响,他冷笑道:「凶手小姐,虽然我很欣赏您的重情重义,不过,你真的想好了么?把我激怒了,我会狠狠的报复哦。」顿了顿,继续说:「比如,把你送进监狱。」

「那你送好了。」死党似乎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昂着头毫无畏惧的搂紧我,就算我还活着也会被她搂断气的。她替我整理好被摔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低下头俯在我耳边轻声问:「你不想被他解剖,对吗?」

空气中一片寂静,她认真的注视着我,等待我的答复。学长则沉默的站在一旁。僵持了好一阵子,我都觉得场面有点尴尬了,于是在心底无奈的回答她,是的,我不想。

那一瞬间,死党突然笑了笑,仿佛真的听见了我的答复,她温柔的吻了下我的额头,说:「好吧,我来保护你。」

我当然对她不抱什么希望。因为学长已经冲她举起手上的小锤子了,这一锤子下去,够她昏迷一个星期了。

「杀人犯就是杀人犯,不要妄想变身救世主哦。」学长扬起胜利者的微笑,「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被我砸晕。然后乖乖躺一个星期,在警察和她家人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学长温柔地搂住我死党的腰,凑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接着,是锤子与脑袋的碰撞声。原本抱紧我的死党慢慢滑下手臂,整个人摔了下去。她躺倒在地,与地上的我正好在同一水平线上,她满眼都是不甘心,挣扎着伸手握住我的手,眼角滑出大滴的泪,她显然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了,可我知道,她此时此刻最想跟我说的,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无知的白痴,好吧,我原谅你了。

假如时间回到七夕那天晚上,我想我还是会跟你一起在宿舍洗澡。

然后,一起去喝奶昔。

第一章 尤怜篇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在医院。

病床前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表情沉痛的看着我,我并不认识她。

“尤怜,我是妈妈,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她哑着嗓子说。

我躲过她伸过来欲抚摸我的手,脑子几乎要炸开了:“尤怜?谁是尤怜?”

妇女不再讲话,转过脸默默流泪。我看见她身边还站了好几个警察,个个表情凝重,让我更加烦躁。

医生告诉我,我得的是脑部遭受重击引起的全盘性失忆症。

全盘,就是全部,全盘失忆,就是全部忘光光。

父母,朋友,爱情,工作,童年,所有的所有,全部忘光光。

就像初生的婴儿,白纸一张。

那个自称是我妈妈的妇女一直在默默照料我,我不再那么抵触她了。

刚开始总有警察来医院试图找我谈话,每次都被妈妈借口搪塞掉。

她害怕我受刺激。

除了头部,我身上连半厘米的伤口都没有。

到底是谁袭击了我?为什么要袭击我?

我问妈妈,可她仿佛也对此一无所知,整天只念叨着“你没事就好别想那么多”。

一直到出院,我的记忆也依然是一片空白。

陌生的人,陌生的家,一切对我而言都是陌生的。

躺在妈妈口中这间我住了二十几年的卧室床上,我茫然的瞪着天花板发呆。

现在的我相当于一个废人,半点工作能力都没有,每天的职责就是在家人宠溺的目光下吃喝拉撒。他们总拿同样的话来安慰我:放心,总有一天记忆会恢复的。

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