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霍然想起,昨晚正欲火焚身的时候,好像拨通了她的电话。

乔湛北翻了翻通讯记录,昨晚那个时候果然跟她有一分钟的通话。

他立刻拨了回去,提示无法接通。

叶眠再一次被绣花针扎破了手指,她习惯性地含住指尖吸吮,嘴里一股咸涩的锈味,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她闭上眼,深呼吸,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呼吸上,做冥想,做着做着,耳边就想起男人的粗喘与女人娇媚的嗲声。

既恶心又难受。

感觉受伤的同时,还有一股强烈的恨意,恨不能把那对渣男贱女活剐了!

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

恶心。

太恶心了!

叶眠紧紧攥着双拳,气得肩膀都在颤抖,她哪还能专注刺绣,只怕再绣下去,把这件快完工的龙袍给全毁了。

乔湛北赶到苏城时,已是傍晚时分。

他没买到今天的机票,坐了六个小时的高铁,保姆说,叶眠一早就出去上班了还没回家,他直奔博物院。

他被一位身穿旗袍,白色针织开衫,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气质优雅的老太太堵在过道里。

“这位先生,你找我孙媳妇什么事呀?”许奶奶仰着脸,端详着相貌堂堂,气质矜贵的年轻男子,细声慢语地问。

乔湛北挑眉,耐着性子,“老夫人,我找的人叫叶眠,她不是您孙媳妇。”

她是我媳妇。

“对呀,眠眠就是我的孙媳妇呀,她跟我孙子是娃娃亲,她是我最得意的徒弟,是我的传人。”许奶奶笑眯眯地说,一脸的骄傲。

她孙媳妇?娃娃亲?

乔湛北脸色越来越沉,他维持着涵养,礼貌询问:“您孙子叫许墨白?”

许奶奶连连点头。

她和那个姓许的是娃娃亲。

一股酸意翻涌而上,乔湛北铁青着一张脸,他看到许墨白朝这边走来,整理了下情绪。

他迎上前去,礼貌开口:“许先生,请问我太太在哪?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许墨白心里疑惑他怎么来了,又想起叶眠一整天心神不宁的样子,猜测他们应该是闹矛盾了。

“眠眠心情不好,问我借了辆跑车,兜风去了。”他如实地回。

乔湛北眸色一沉,他对许墨白道了声谢,边给叶眠的保镖打电话,边大步离开。

傍晚时分,山顶。

晚霞把西天染成一片橘红的底色,作上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辽阔的湖面,波光粼粼,轻舟荡漾。

女子一袭靛蓝旗袍,倚靠在白色保时捷跑车引擎盖上,单只手臂环胸,右手臂曲肘,指间夹着一根烟,她姿态从容地吞云吐雾。

帅气优雅,惊艳目光。

他从来不知道,她还会抽烟!

车上,乔湛北眨了眨眼皮,确定,正在抽烟的旗袍美人,确实是叶眠。

他喉结滚了滚,吩咐司机先离开,自己推开车门,下了车。

叶眠指尖娴熟地点了点烟杆,白色的烟灰随风飘散,清风吹拂她的几缕发丝,眼角的余光里,有人朝她走来。

她扭头看过去。

她回首的一瞬,眼波婉转,风情万种。

乔湛北被她惊艳到驻足,夺去了呼吸。

看见他,叶眠立刻把头转了回去,她不停眨了眨眼皮,以为是错觉,恨他恨出的幻觉。

“眠眠!”属于他的声音传来。

真的是他!

狗男人,送上门来了!

叶眠掐灭香烟,朝一旁的垃圾桶用力一抛,攥着拳头走向他,一身杀气,气场全开。

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那股腾腾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