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守节也不是不可以,可老夫人可知那罗大公子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说得了风寒吗?”
“是 风寒,可老夫人可知这风寒是怎么得的吗?”李先生笑了下,“说起来这也是*,不过老夫人也不是外人,我就多句嘴。那罗家的大公子原来早就喜欢一个楼里的姑 娘,就想抬回家。可老夫人也知道,罗家家教最严,不说那时候他还没成亲,就算成了亲要纳妾也没有抬楼里姑娘的理,后来就罚罗大公子去跪祠堂,跪了一夜,就 这么得了风寒,一开始罗家也没在意,谁知竟如此严重,罗大公子自病了,就没有再好过。”
周老夫人面色古怪了起来,李先生又道:“老夫人你知道这两件事几乎是同时发生的。我因为不好立刻说亲,家中就先安排了静丫头,不能说嫁的不好,可匆忙之下总有诸多不如意。我那小妹妹也是从小锦衣玉食养大的,什么时候受过罪吃过苦?可到了那一家……”
说到这里她摇摇头:“因她这个样子,我娘也不想把我随便打发了,我想想也没意思,就向家里提出要出来散散心,这一散,就是这些年……”
“你娘也真不容易,也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流言,着实可恨!”
“我娘早先也是恼的不行,可这些年下来冷下心就换了语气。强扭的瓜不甜,就说那罗大公子早先是做得不对,可家里要是先顺着些,也不至于就这么没了性命。”
周老夫人不乐意了:“他要抬楼里的姑娘还要怎么顺?真让他抬了,罗家几辈子的脸就都丢光了,何况真抬了你面上好看?”
“老 夫人说的有理,可他当时那么坚定,不见得就要一棒子打死,不如就说先成了亲?待成了亲后,自然还有别的理由。少年人的心情,在势头上自然最坚硬,可过了那 阵子呢?也就没那个劲儿了。老夫人,您这么大岁数了,这个道理一定比我懂,万事万物都拖不过一个时间!像我们家那静丫头当时也是嫁的匆忙,其实再等个一两 年又能如何?那流言都是一阵的,过了两年也不见得就比现在嫁的更坏吧!”
周老夫人意动了起来。是啊,她想让弘毅认她,但这些年都没感情,突然过来说认就认也不怪他接受不了。而且他早先同那章家的丫头日日夜夜在一起,当然就一心一意想着她,可要是有了别人呢?
“你容我想想……”周老夫人慢慢的开口,“我要想想再做决定。”
李先生不再说什么了,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告辞了。她一走,鹣鲽就道:“崔管事早来了,一直在偏房等着,老夫人要现在见吗?”
周老夫人沉吟了片刻:“让他把章家的情况再搜集搜集,这一次务必给我查个彻底。”
鹣 鲽怔了一下应了声是下去了,周老夫人靠在了椅子上。刚才王道心刚走的时候她真是气急了,可现在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其实能做的不对,她真能因为这个事和王家 再次对上吗?王道心能出面,看来王家已经达成了共识,而她这边却还要瞒的死死的,真闹起来,自家人不见得能一条心。
这么想着,李先生刚才的话又在她耳边响了起来,时间、时间……如果再过两年、再过三年……现在章家那丫头还小,可两三年之后也拖不起了吧?
而此时,李先生也进了自己的马车,靠在车身上,她长长的吁了口气。周老夫人不可能长时间的停留在青茗,而只要把她拖走,下面的就好办了。要让人暂时不成亲有很多理由,要让人早些成亲,也是有很多理由的。
这么想着,她又想到很多年前的那个早上,那个少年穿着状元袍骑在马上,全京城的人都在欢呼,人人争看。那时候她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光荣,她想,这就是她的夫婿了……她娇羞害怕而又期待的等着成亲,等来的却是他的死讯,那时候她心灰若死,真想也跟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