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竹子,“放磨刀石上磨会儿再劈。”
福妞理着那些竹蔑,她半蹲下说:“哥多劈些,给小鸡仔也做个笼子。”
“到时候孵出来给你带啊,”满仓笑她,从水井里打一桶水上来,准备倒进大水缸里去。
“我给它们撒谷子,带它们找虫子吃去,”福妞昂起头回道。
水生磨完了柴刀,顺着竹节一路劈砍下来,香秀坐边上,腿上搭了块旧布,拿过竹子外皮的篾条,青皮的,有韧劲。
她把蔑青编做笼底,竹篾在她手里上下翻飞,香秀自小干惯了这些活计,编个鸡笼不是难事。
一家人在院子里各干各的,香秀编鸡笼的时候,水生破了不少竹篾。福妞则把地上的刨粉搂到袋子里,到时候好生火,满仓挑着水桶一趟趟往屋里大缸运水。
香秀的话不多,都是水生引着她说的。
“要不要再破点,编几个鸡笼?”水生收了柴刀问她。
“多编几个,”香秀换了蔑黄编上,见水生瞧她,她又多说了一句,“到时候赶集拿去卖,换些家用。”
水生说:“只编鸡笼的话,这些竹篾便够了,还有旁的要做没,今年的毛竹长势好,我跟满仓去砍些来。”
乡下地方最不缺竹子。
香秀点点头,编鸡笼最怕编错,编错便要重来,她只能收了手,轻声道:“要是不累的话,那多砍些来。”
“我能编笸箩、提篮、竹席、鱼篓子,不嫌竹子多。”
水生却并没有夸她能干,做蔑活是最伤手的,不管多老手,总会割的手指血痕一道一道,他想香秀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