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重复且含糊的声音渐渐混在一起,变成了一种连续不断的轰隆声,吵得让人难受,于是费依醒了。
“我哪有什麽妹妹啊……”他含糊地嘀咕了一声,感觉到浑身有种奇异的疲倦感,就像在下午睡过一个长长的午觉一样。他翻了个身,打算再躺一下。突然间,什麽模糊的感觉闪过脑海,他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你醒了吗?”一个不太认识的人走过来问他,费依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人是镇上诊所里的医生。
“应该吧……”他回答,感觉到声音有点奇怪,喉咙涩涩的。
医生出去对外面的人说了些什麽,接着呼啦一声,进来好多人,有他的父母、哥哥、同事、还有拜特里姆家的长女,最后,连那个讨厌的谢里尔也不情不愿地进来了。
“费依先生,你现在有没有什麽不适的感觉?”诺恩医生问他。
虽然还没有人跟费依说明现在到底是个什麽情况,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身体的倦怠感在逐渐消退,除了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似乎现在和平时睡了一觉没什麽不一样的。
“那就应该没什麽大问题了。”诺恩医生将头凑到父母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什麽,只见父亲露出了一个微妙地神色,有些同情地看着他,但是母亲却似乎很高兴一样,欣慰地微笑着。
“费依先生,有件事想要让您父亲告诉您,请您听完后一定要冷静。”医生温和地对费依说。
父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看起来似乎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费依,我的好孩子,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要先听哪个?”
“那就先听好消息吧。”费依说。
“那个袭击你的人被抓住了,其他人赶到时,看见谢里尔抓住采花贼拼了命地揍。”
费依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他松了口气说:“您是说那个采花贼吗?”
记忆开始复苏,他想起了当时是怎样追捕那个嫌疑犯的,在小巷子里,对方用火枪指着他。但是之后发生了什麽,他记不起来。
“在他随身的包袱里确实搜到了几张那种鸢尾花的卡片,此人应该是采花贼无误了,但是坏消息是……”
“他死了?”费依忍不住抢了他父亲接下来的话,可是说完这句话后,他发现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在同情地看着他,包括谢里尔。
“费依,你要冷静,这个坏消息是……”父亲用眼神示意母亲,让她来讲。
母亲坐在床沿,温柔地看着费依,她的眼睛是宁静的灰色:“费依,我和你爸爸都一直想要个女儿,你是知道的吧?”
费依突然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萦绕。
“现在,我们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母亲握住他的手,感动地说。
什麽意思?费依有些疑惑,他向前倾了倾身体,想要更加挺清楚母亲的话,然后他终于察觉到了身上的异样。他疑惑地用手在胸口摸了几下。他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那里,长出了两团丰满的肉。
“哦,费依,我的宝贝,请不要做出这样粗俗的举动。”母亲温和地对他说。
“这……这是怎麽回事?!”他惊惶地扯开衣服,被母亲制止了,母亲依旧温柔地说:“宝贝,请明白这一点,这样做是很不优雅的,尤其是一个还没有嫁人的少女。”
少女…………?为什麽是少女?!费依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混乱地思索着母亲的话。
“意思是你变成女人了。”谢里尔终于忍受不了了,他幸灾乐祸地说,被一旁的姐姐敲了一下。
拜这句话所赐,费依总算是记起了所有的事:巷子里短暂的打斗,站在石墙上的谢里尔,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