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拿开!”费依哭着说,他抓着谢里尔塞的手帕,攥得紧紧的。
谢里尔小声“哦”了一声缩回了手。
“还有你也是!”费依将手帕抓得紧紧的,似乎那是谢里尔的脖子,“你,除了能让我更讨厌一点以外,还有些什麽作用?!”
抱歉啊我只能让你觉得讨厌,谢里尔心里这样默默地想着,但是没有说出来。
“……你就不能好好地待在一个地方吗,为什麽每次我出洋相……你总会凑巧就在那里呢!之前是这样,今天下午也是这样!”费依一边哭一边恨恨地说。
今天下午谢里尔和费依刚从休息室出来,就撞见了剧院经理,费依穿着谢里尔的外套,脸色苍白,眼睛红红的,谢里尔还拿着他的制服外套。谢里尔和经理打招呼,被他脸上就像谴责一个让少女意外怀孕的负心汉的表情吓了一跳。
“…要对他负责啊,谢里尔。”经理在跟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幽幽的说。
“什麽叫对他负责啊!”费依有些崩溃地说,“他到底误会了什麽奇怪的东西!你给我好好地去解释啊!”
他激动地转身抓住谢里尔的衣服,拼命摇晃:“我才不要跟你这种人有什麽误会!”
“我也不想啊。”谢里尔无奈地任由他拉扯自己的衣领,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撒娇取闹的女孩一样。他好心地拉起费依堆到脚边的裙摆给他擦泪,被费依一掌拍开。
“不要碰我!”费依气呼呼地说,他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好吧,好吧,不碰你。”谢里尔自讨没趣地丢开他的裙摆,端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仍旧不忘问费依:“你喝吗,给你重新倒。”
“烦死了,不要跟我说话!”费依恶狠狠地说。
“好的好的。”谢里尔闭嘴。
“离我远点。”嫌他在旁边都很烦,费依又说。
“行,行。”谢里尔老老实实地往边上挪了挪,从多年和家中一群女人相处的经验告诉他,千万不要在对方……呃,正处在不方便时期时招惹他,而且要随时保持绅士的风度,体谅他,安慰他,服从他。
费依又自暴自弃地哭了一场,关于在人前落泪这样羞耻的禁忌,他已经完全抛到脑后去了。如果生活中有诸多不满,那麽除了反抗之外,眼泪就是最好的发泄。
谢里尔安静地坐在一旁,喝了杯茶,又吃了几块曲奇。他不停地拿眼睛偷偷打量费依,对方在沙发上缩成一团,脸也埋在臂弯里,只有肩膀在不停抖动,还有细碎的呜咽传来,想必是哭得很伤心,葛罗瑞亚的衣裙穿在他身上,更显得她娇弱又可怜。听着费依的哭声,谢里尔觉得吃在嘴里的东西味同嚼蜡,完全让他提不起兴致来。那样细碎的抽泣让他觉得整颗心都被浸得湿淋淋的。
“唉,上面流泪,下面流血啊。”喝完最后一口茶,他慢悠悠的说。
费依哭着抄起手里的帕子就摔在他脸上。
谢里尔也觉得刚才那句玩笑话稍微有点过分了,奇怪的是从前他和费依吵架时根本不会顾虑到他的想法,总是会挑最伤人的话来戳他,生怕让他不够生气。但是渐渐地,自从费依遭到变成女人的不幸打击后,他开始或多或少斟酌一下自己所说的,尽量不去刺伤他那颗因为变故已经非常脆弱了的心灵。现在费依一哭,他也顿时没了脾气。
“喂,别哭了啊。”谢里尔试图安慰对方,“其实也没什麽不是吗?那个叫拜切尼的人也答应配出解药了。”
他往费依那边挪了挪,继续说:“下次见他就可以知道月蚀的时间了,应该用不了多久。”谢里尔把手帕再次递给费依,“马上你就会恢复了,甚至比以前更强壮,更迷人,你会很快融进治安队,并成为他们的一员,他们会喜欢你,爱你,不会再排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