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他开了软膏和消肿止痛的药物。拿完药时间已经是下午,他回到家里,小心地涂好,又吃了两片止痛药。

正坐在沙发上休息,手机突然响铃,袁憬俞连忙接听,接通后他看了一眼屏幕,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我是袁憬俞。”

对方没有应答,反倒挂断了。袁憬俞皱起眉疑惑地看向屏幕,并没有多心,也许是谁拨错号码。

肚子趁机响了一声,从早晨到现在,他终于感受到饥饿,起身去厨房里煮了一碗面条。洗完碗他开始收拾东西,先在卧室里找出四年前自己带来的行李箱,灰扑扑的很旧,但是袁憬俞没有嫌弃它,仔细擦拭干净后往里面装衣服。

为了方便蹲下,他脱掉了身上的羽绒服,只穿着一件白色毛衣,撩起一截袖子认真地整理着。

虽然他不聪明不勇敢,活了三十多年普通而平凡,没有一处出众的地方。但是他没有恶习,很爱干净,喜欢整理和收纳。一切只因为他太不起眼了,没人关心他,并且在面对外人时,连话都说不连贯,这更加重了他的沉闷。

袁憬俞不怪任何人,他知道自己更适合成为一个孤单的人。

珀西坐在书桌前,笔记本搁在大腿上,手指在键盘上敲着,偶尔抽空看一眼电脑屏幕上的画面。看见袁憬俞坐在地上低头叠衣服时动作一顿,他合上笔记本,盯着那一截露出来的雪色小臂。

袁憬俞实在很吸引人,至少很吸引他,什么也不用做,只是坐在那里,他也产生一种想勃起的冲动。

珀西露出一个笑,他想到电梯里戴着小狗帽子被一句话吓得不知道往哪跑的袁憬俞,心情格外好。

多可爱啊,他真想养一只。

“还有什么…”袁憬俞收拾完衣服,茫然地望了一圈周围。他没有需要带走的大物件,毕竟家里置办家具的钱是岳爸爸给的,那么也算是属于岳青。

他不会要岳家一分钱。

不过,一想到他和岳青真的要离婚了,袁憬俞又有点想哭,他强忍下眼泪,偷偷地在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岳青大学毕业时候的照片,画面上的男人有些青涩,不过轮廓已经非常好看了。这是当初他想尽办法才拿到的,珍藏七八年去哪都带着。袁憬俞把照片塞进行李箱里,压在衣物底下,心脏一阵抽疼,像是被人抡起拳头不停捶打,肿胀地挤在胸腔里。

他想起曾经的一个可笑想法,他居然认为自己生下来也许就是为了爱岳青,不然为什么可以忍耐到这种地步?将姿态放低到这种程度?

现在可以结束了,他愿意离开岳青,不再执着于给他一个家,不再将想象中的幸福强加给他。

“没关系的。”袁憬俞的眼睛闭了闭,喃喃道:“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