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青色长裤，戴着金边眼镜，看上去像个年轻儒雅的教师。他没有喷袁憬俞喜欢的香水，用了一年多的玉龙茶被丢进垃圾桶。今天，他换了一款厚重的沉香调，或许这是他自己喜欢的。

“再见。”聂森玉说。

“要好好过啊，聂秘书，我也会好好过的。”袁憬俞笑着说，他亲了一口聂森玉的鼻尖，悄声道：“今天的味道真好闻，我很喜欢。”

然后，他把聂森玉推开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袁憬俞矮了一截，神情很漂亮，让人觉得他连露出来的脖颈和下巴也是漂亮的。

聂森玉突然很渴，嗓子眼儿堵着点儿什么，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爬满躯体，像是被一张网困住，一点点勒紧，四肢僵硬，只剩心脏微微地胀痛。

他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感受。

他正在感到心慌，结束这段不健康的感情、离开袁憬俞让他感到心慌意乱。

聂森玉的喉结滚动一下，低头凑近还想做些什么，被袁憬俞抬手拦住了。

“你走吧，聂森玉，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这一年多，我们做的是错事，是很不好很恶心的事情。”

聂森玉僵在原地，手臂缓缓垂下。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们曾经的事情，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渣，勾引你，把你弄得脏兮兮的，对不起。”袁憬俞笑中带泪，他仰起头看向聂森玉，“我太自私、太无耻了，可是我真的好想要一段干净的感情啊，你也想要吧？聂秘书，但你是聂秘书啊，我们该怎么办？”

袁憬俞说话颠三倒四的，但依旧清晰地表达出一个意思，他在后悔，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甚至后悔开启这段感情。

每一个字像细针一样扎在聂森玉心脏上，让他面色苍白，像是被判了死刑的犯人。

“够了。”聂森玉后退一步，像是有些没站稳，自嘲般低低地笑了一声，“袁憬俞，别再说了。”

“你后悔？我也在后悔，后悔和老板的妻子偷情，后悔去当一个一文不值的倒贴货。”

“我从来没有图你什么，我为你降低了我的道德底线，为你背叛了我接受的教育。”

“所有人都可以指责这段感情，但是你不行，袁憬俞，你不行。”聂森玉的声音逐渐模糊了，一字一句，沙哑得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