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神色有些阴郁，眼睛低垂着，片刻后，也许是察觉到袁憬俞在看自己，于是掀起眼皮看回去。

袁憬俞眼皮一烫，不看他了。

姜易理好像在生气？真是个小孩子啊，回家第二天就要发脾气吗？没办法，小孩子都是要哄哄才能好。

“易理，妈妈做错什么了吗？”袁憬俞小声问他，“你怎么不高兴？”

姜易理依旧不说话，摩挲了一下手上的银戒指。

袁憬俞往前靠近，想继续问点什么。

“昨天晚上，我听见妈咪做爱的声音了。”姜易理突然说，“走廊往左的第三间，门一直在响，里面有人说话。”

“我听见了妈咪和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们在做爱，所以才没有回房间，对吗？”

这话像一道雷朝袁憬俞劈了一道，他一下子僵硬了，舌头打结，往后退到沙发角落，冷汗从脊背一直爬到额角。

他不敢问什么了，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了几分钟。

“妈咪，我在和你说话。”

“你、你听错了，我昨晚不在家。”袁憬俞辩解道，面皮涨红着摆手，“不是我。”

“我没有听错。”姜易理冷冷地说，“妈咪在骗我。”

这下没办法狡辩了，袁憬俞只觉得胸腔里砰砰响着，声音大到耳膜跟着鼓动，心脏因为慌张而紧缩成一团。

他感到很害怕，也很想哭。

李行在这时候来了，他刚从厨房里出来，正在用手帕擦拭手上的水渍。

“易理，我、我……”袁憬俞哭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分明应该感到羞愧才对。

可是眼泪不受控制地顺下来。

李行听到声音发现不对劲，他快步走过去，看见袁憬俞正在抹眼泪，坐在他对面的姜易理一脸阴沉。

“夫人，您怎么哭了？我才离开了不到十分钟。”李行蹲下身给他擦眼泪，“发生什么事情了？”

袁憬俞摇摇头不肯说，他看了一眼姜易理，眼神很惊惶。他的眼皮和鼻尖都发红着，下巴也哭湿了，看起来十分可怜，又有些可爱，说不清是为什么，总之很勾引人。

李行也看了一眼姜易理，两人视线对上，几乎是一瞬间，从那双蓝眼睛里，李行就感受到了恶意。

这种看敌人一样的目光，再加上袁憬俞遮遮掩掩地掉眼泪，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和袁憬俞的私情被发现了。

什么时候呢？只能是昨天晚上。

李行叹了口气，继续给袁憬俞擦掉下巴的泪痕，动作不紧不慢的，看来下次做爱不能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了。

这房子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管家，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姜易理突然笑了一声，看向两人，“话说，你们的事情李海粼知道吗？”

当初他醉酒强奸了继母，李海粼义正言辞地要赶走他，命令他滚得越远越好，否则就会向李京揭发。没记错的话，从那时起这个管家就待在姜家，直到如今已经待了很多年。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父亲死前？还是死后？”姜易理问。

李行起身看向他，丝毫不感到慌乱，“二少爷不必挂心，大少爷知道一切，自从上校走后，我们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夫人。”

这回轮到姜易理僵在了原地，“照顾”是什么意思？是合奸？还是袁憬俞愿意和他们发生关系？

他不能理解现在的处境了。明明不久前他还因袁憬俞的浪荡感到愤怒和嫉妒，现在只剩下茫然了。

如果当初他因为强奸继母而被迫离开，那么现在算什么呢？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当初是不是你和李海粼设计的？”姜易理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