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断战栗着,像一只受惊的小羊羔。

米哈伊尔表情不变,靠住座椅,帮他整理翘起的发尾。

明明是自己做错事情,擅自离家出走,一年半来杳无音讯,现在被抓住倒哭个不停,却更像遭受了委屈。

“乖,抬头看我。”米哈伊尔的声音很沉,“为什么害怕?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坏孩子吗?”

他深色平静,没有怒吼,没有责怪,只是语气散漫的一句询问,却足够让怀里的小人惊得哆嗦。

“是、是的,我是坏孩子。”袁憬俞泪眼婆娑地点头,脑袋在男人怀里蹭来蹭去,流露出一种讨好的意味。他被米哈伊尔养育了十几年,从幼儿抚养长大,骨血里早已刻入畏惧年长者的基因。

“坏孩子。”米哈伊尔继续亲吻他,湿润的吻落在唇角、薄眼皮、鼻尖,隐忍而克制,似乎在担心吓跑什么。

袁憬俞窝在他怀里,面颊被亲的有些发红,整个人柔软得像一块白面包。

“父亲,我、我错了……”他小声道,下巴抵在男人胸膛上。后颈的伤口隐隐作痛,泛起一阵火辣。

米哈伊尔抬手,用指腹擦拭掉他两颊的泪痕,“嗯,你错了。”

两人坐在高处,忽视了底下一片神色各异的贵族们。直到宴会正式结束,小公爵的哭声停止,像一只被哄好的小宠物,安静地靠在男人怀里。

接着,用那一双黑色的、纯真的眼睛打量周围。

徘徊在餐桌附近的人群逐渐疏散,脚步挪动时仍在窃窃私语。毕竟在不久前,他们猛然得知小公爵是一条鲜活生命而不是灵魂或者邪恶幽灵,惊讶的口吻中不免掺杂一丝庆幸:

“老天……罗莎蒙德没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