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两夜的大雨过后就是时不时的毛毛细雨,阴霾的天气就如同每个人心中笼罩的阴云,不知何时才能消散。
门吱呀的一声,却是初三替无双盖好了被子轻步退出了门外。
“初三,公主睡了吗?”初七抱来针线箩子与小凳子,和初三一起坐在檐廊里的柱子旁坐着,一滴滴雨珠走从屋檐上落下,噼里啪啦嘀嗒在地上,谱成一曲欢快的调子
不过没人欢快的起来,“初三,你说公主究竟是怎么想的?外面这些人没有消停的趋势,也不知这大秦皇帝会不会娶公主?”初三的针线活比较好,初七这几日正和初三学着新花样的绣法,因为屋里的无双还在睡觉,所以她的声音很低,夹杂在这雨滴中,几乎是听不出有人声。
“公主虽然没有叹气,但应该不会好受吧,这婚期取消,一时也没有个具体的日子!”初三叹了口气,张口将线头咬断。
“若是大秦皇帝不娶公主,我们可怎么办,是不是可以回大晸了?”初七给初三递了线头,凑上前瞧着初三的穿针手法。
“若是能回得去倒也好,只是,公主怕是回不了大晸!”初三低头,在初七的耳边轻声说着,她们送嫁过来的时候,以为燕山公主就是大晸真正的公主,后来听得流言多了,虽然大多夸张的恐怖,但也隐隐明白了,这个公主的出身远不是她们想的那么高贵,若是大秦的皇帝不娶公主,只怕大晸的官员也不愿意让公主再回到大晸去吧。
“唉,那我们可怎么办?”初七沮丧的叹气,她们是公主的陪嫁,公主到哪里,她们就得到哪里,只是这样下去,怕永远都没有了出头之日。
“跟着公主就行,陛下可是说了,公主若有事,咱们都得陪葬,陛下还是看重公主的,我们只要跟着公主就没错!”她们八初都是元康皇帝亲自挑选出来的,她们的亲族都捏在陛下的手中,走的时候陛下就说了,荣则光宗耀祖,辱则流放九族,荣的意思就是处处为公主着想谋划,公主荣,则她们荣,辱的意思便是不忠不义、欺卖主子。
初三并没有想太多,陛下以前是大晸的将军,陛下说的话一言九鼎,陛下看重她们是因为陛下看重公主,所以不管什么情况,只要她们跟着公主,就不会有错。
“若是公主无法嫁给大秦的皇帝,若是公主无法回大晸,陛下就是再怎么看重公主也是无用啊,你没听外面的人说吗,是咱们的陛下亲口说公主是祸水,所以要祸水东引,不然好好的娘娘不当……”
“阿七,不要乱说!”初三打断初七的话,“公主快要醒了,我去看看烧茶的热水有没有座在炉上。”说罢,拿起柱子旁的雨伞朝细雨里走去。
初七扁了扁嘴,低头,专心绣起了自己的荷包,不过心中仍是有些忐忑,害怕初三将这些话转给公主。
“初三呢,怎么就你一人,公主还没有醒吗?”却是初六梳着两根丫鬟髻打着伞进了院子,一到檐廊下便跺着自己脚上的泥,“初三给我刚做的鞋子,我今日刚穿上的,瞧瞧,好好的鞋子转了一圈就脏成了这样。”
初六有着一张娃娃,又平时大大咧咧的,初七便对初六没有对其他人那般和气,略带叱责的说道,“小声点,公主还没有醒,吵醒了公主小心掌你的嘴!”
“怎么会?公主最是和蔼不过,才不会掌我的嘴,阿七你就爱吓我!”初六扁嘴,不过马上她就被初七手上绣了半个花样的荷包吸引了住,“阿七,你这是给谁在绣荷包,真是好看,这料子,怎么像是有金丝镶在里面!”初六没有注意到荷包上的祥云暗纹,却是注意到了金丝,这眼光,果然是和无双差不了多少。
“是为公主绣的,有一对呢,来到俞京这么久,公主也不曾给那大秦的陛下绣过什么东西,我便帮公主绣一对荷包,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刚好专心绣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