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一手遮天,无人敢站出来,江修只痴缠着帐里的母猪娘子日夜缠绵,似乎想把自己填入里面,真正的融为一体。

江修笑出酒窝来,宠溺的看着面色惨白,害怕的往他怀里钻的凌辰夜,嘴里笑着,说他像只见了生人的母猪。

又冷漠的吩咐别人把那因好奇入了这房间的佣人乱棍打死。

他抹着凌辰夜眼角的泪水,嗓音轻柔哄着。

温柔到不可思议。

凌辰夜喜欢孩子傻乎乎的样子,也难怪把那野种皇帝当做孩子捡了回来,只看他可怜兮兮抱着凌辰夜嘴上说着,“皇叔,抱。”

他一生冷硬,只有柔软的幼崽能稍许融了他的心。

然后这具鬼一样的身体怀孕了。

在江修不知道多少次想要强硬的灌下堕胎药时他拼命挣扎之后,也算是勉强同意了这样寄生在他身体里的小怪物。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凌辰夜更见不得光了,他怕光,怕声音,怕动静,唯独不怕的便是江修了。

只有江修的畜生东西被他的肉穴套着时他才能安心入睡,不然就哭得眼泪直流,喉咙里是细微的声响。

他的梦越来越频繁了。

恶鬼一般的在耳边纠缠。

“陛下定然不知世上最严酷的刑罚。”

“陛下可曾听过人彘?”

“陛下……把他赐给臣。”

凌辰夜知道是谁。

他似乎又不知道。

巨大的隆起的肚子能让他看一整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可身体却日渐消瘦,吃什么都会吐出去,无论怎样都兴致恹恹。

医师都摇头,江修愁得笑容都少了许多。

江修想把他的肚子刨开,把里面害人的小怪物拿出来。

可他又忍住了。

医师说会死的。

堕掉孩子会死,刨去孩子也会死。

凌辰夜又做梦了,梦见他死了,挣扎着吐了江修一身。

其实如何说。

那少年郎不羁潇洒,让自小韬光养晦,步步为谋的凌辰夜难得失了几分神。

他羡慕那般自在肆意,眉目都染着朗气。

他敢殿上直勾勾看自己,扫过去时又牢牢对住目光,大胆又热烈。

那时他眉目的朝气夜夜入凌辰夜的梦。

凌辰夜不喜欢野狗,可他喜欢小狗。

少年像小狗,反驳他时会露出虎牙,对他笑时会露出满心的欢喜,吻住他时会得意的弯眸,他藏不住情绪,满心的爱意恨不得掏出来全给他。

江修是有些特别的。

可也仅仅是有些特别而已。

他已经选好了江修为小皇帝铺路。

世家横行,时局动荡,只缺一契机便能收网,江修是再好不过的开刀人选。

凌辰夜亲手递的刀。

小皇帝反了。

在凌辰夜设的局里。

本该身死的江修挺身而出拿出凌辰夜通奸卖国的罪证,合伙小皇帝,一纸诏书把他压入大牢。

凌辰夜不知如何想。

他想笑。

他的梦越来越清晰,直到在血蒙蒙中看清江修的脸,听见他的嗓音一遍遍说着。

“陛下可曾听过人彘?”

“陛下……把他赐给臣。”

“陛下……把他赐给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