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嗣看起?来也?憔悴了几分,闻言道:“我与你一同去见陛下。”
中和帝依旧卧床不?起?,听见通传声才由小太监扶着坐了起?来。
寝宫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卫觊心头突了一下,面上也?带出了忧色。
他是真情实?感地?怕中和帝突然驾崩,毕竟眼下还没?到他驾崩的最好时机。
中和帝微微抬了抬手?,机灵的小太监便为两位重臣搬来了圆凳,随后便恭谨退下,只余君臣三人。
虽说中和帝未有一日真正大权在?握,性情也?不?适合当?皇帝,可到底不?全然是个蠢人,开口问的第一句话是:“剑南与萧不?言早有勾结?”
卫觊没?有承认或否认,只犹豫片刻道:“此行?时日不?算宽裕,臣查探到的东西不?多,不?敢妄断是非。”
他并没?有卖关子,紧接着又道:“被射杀的……乌皎,据我所查一直是辛随的学生,不?过不?常在?人前露面。不?算个绝顶的美人,不?过却很讨喜。”
刘忠嗣眉头拧紧了:“所以是剑南那边对萧不?言用了美人计?萧不?言还真被那个乌皎唬住了?”
卫觊看了一眼中和帝,见他没?有开口问才继续道:“他们在?西北种?种?不?得知,不?过最后应当?是闹掰了。乌皎颇通医毒之术,从西北逃走前还给萧不?言下了毒,是以萧不?言才追到了剑南,并在?途径剑州时撞见了韦蕴之事。”
说到了要紧处,他自然而然停下等着二人发问,可却没?等到。
也?是,剑南已经?占据先机动了兵,如今韦蕴不?算什?么大事了。
“而后辛渡便将萧不?言请到了蜀州,期间那几日发生了什?么不?清楚,不?过臣到蜀州时,能看出萧不?言与乌皎感情甚笃。”卫觊道,“臣戏言问他是不?是快能喝上他的喜酒了,他也?没?否认。”
中和帝的头更痛了。
所以那个乌皎确实?是辛随的学生,确实?是萧不?言的未婚妻!
这么要紧的一个人,被朝廷派去的使臣当?街杀了!
就算他们对他这个皇帝有什?么不?满,怕是都没?人觉得有错!如今他们已经?做得够仁尽义至了,至少是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刘忠嗣,没?说他这个皇帝半句不?好!
中和帝胸膛不?住起?伏着,拿起?身侧的软枕,狠狠砸向了刘忠嗣。
“你把死士混进朝廷的使团时,有没?有想到会惹出这么多事!”
刘忠嗣没?有闪躲,也?没?有言语。
事到如今,解释目的没?有任何用处,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
天一日比一日冷了,山中尤甚。
萧景姝再次回到琅琊的山中别院时,被其荒凉惊了一惊。
明明离开不?过半载有余,可这别院却像荒废了三年五载一般。名贵的花草无人照顾打理尽数凋落,整座宅院都死气沉沉,比她在?剑南住过的鬼宅更像鬼宅。
萧景姝心里直打鼓,低声问走在?前面钟越:“……先生呢?”
这座别院里,真的还有人在?么?
钟越看了她一眼:“应当?是在?小佛堂。”
阿娘一直住的那个小佛堂?他在?那里做什?么?
小佛堂的大门被钟越轰然推开,露出正对着门的佛像。萧景姝目光扫过佛前的香炉与落灰的地?板,心道,阿娘不?在?这里。
也?算意料之中。
钟越走到佛像前,在?莲花宝座的某一处按了按。
正对着他们的佛像缓缓后移,像是一道突然被推开的石门,露出其后隐蔽的暗道。
萧景姝陡然一惊。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