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公仪仇派来的就好,不是公仪仇的人就一切都有的商量。

萧景姝姿态放得极低,语气也很是诚恳:“还请君侯的鹰饶小女爱宠一命。”

鹰是吃蛇的啊!虽说乌梢浑身是毒应当不好吃,可万一那只鹰不怕毒呢?!

萧景姝心急如焚。

这人唤鹰稍微慢上一丝一毫,一条蛇命可能就没了啊!

萧不言方才便听到了蛇类匍匐而行的细微摩擦声,还未动阿索便将蛇捉了去。

这两个小娘子身上全是古怪,那条定非俗物的蛇也引出他的些许兴趣。萧不言扬声唤道:“阿索。”

阿索再次掠过,将一条硬邦邦的蛇棍“啪叽”扔到了地上。

萧景姝忙把它捧了起来。

它虽名叫乌梢,却并非乌梢蛇,而是苗疆的一种蛊。小指粗细,通体浓黑如墨玉,并不似寻常蛇类冰冷让人生出惧与厌,反而带着一股子招人喜爱的灵性。

只是墨玉一般的蛇身此时被鹰爪划伤,透出丝丝血色来。

萧景姝用手指抵了抵乌梢的脑袋,轻声问:“还活着么?活着就碰碰我。”

乌梢有气无力地顶了顶她的手指。

吓死蛇了。

主仆二人长舒了一口气,也不好再让这么一条伤蛇盘在手腕上,便把它放在了巫婴肩头。

确认了两人一蛇都无大碍,萧景姝才拍了拍裙衫上的灰尘,打起精神来应付面前的萧不言。

这时候,萧景姝才有心思打量起萧不言的容貌。

这个人真的奇怪,不想让人察觉到他的时候,就如同破庙里一座泥塑木偶,没有任何人会看一眼,连出现都悄无声息。可一旦向人宣告出他的存在时,便又成了九天之上的神佛,高高在上,不容欺瞒与忤逆。

就连模样,都像是用昆仑神山上的玉雕成的,明明无比耀目,质地却是冷的。

真是可惜了。

萧景姝在心中暗骂,长得人模狗样,却是个坏人好事的神经病。

第4章 入蜀州 还望君侯日后万万不要再出现在……

萧不言看得出萧景姝在心里骂他,不过并没有在意。

那条灵性十足的蛇、那些闻所未闻的毒、那个看起来没练过武却武艺非凡的哑巴少女都彰显着她们不同寻常的身份。

于是萧不言看向这三个活物里唯一一个能出声的萧景姝:“你们是苗疆人?”

巫婴是苗疆人,但她并不是。

在那些关于定安侯的传闻里,永远少不了“洞若观火”四个字。萧景姝虽然是在别院里撒着谎长大的,此时摸不清萧不言的底细也不敢轻易托大。

于是她皮笑肉不笑道:“君侯明察秋毫,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她并没有躲开萧不言的目光或是强撑着与他对视,只是没什么精神地半耷拉着眼皮,说话时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萧不言缓缓道:“那你的官话说得可真不错。”

一丝一毫的口音都听不出来。

“那是因为我脑子还算灵光,学东西学得快。”萧景姝道,“君侯见多识广,想必也知道苗疆巫族的些许特性,要么脑子好点会下毒,要么根骨好点能习武。”

萧景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后的巫婴:“我们两个,一个下毒的,一个习武的。”

萧不言便也指了指钟越:“为何要给此人下毒?”

萧景姝心道,很好,骗过去了。

不,她本来就没说什么谎话。以往说谎还要七分真三分假,可方才她可一分假都没掺。

她甚至还供出了些从巫婴那里知晓的苗疆消息用以佐证,但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自己是苗疆人。

她冷笑一声,在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