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飘不进室内,萧景姝便挪了挪软枕靠在了美人榻上,从榻边的小几?上拿了本天盛大帝的手记,出神地赏起了雨中的莲花。
萧不言将碗筷收回了食盒,却并未提走,反而提起了桌上的茶壶与红糖。
门口放着把油纸伞,倒无?需怕去厨房的这几?步路上被?淋湿了。
萧景姝只听见?开门的响动,并未抬头看?,还以为萧不言走了,未曾料想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又折返了回来。
萧不言拿了杯盏放在了美人榻上的小几?上,给她倒了杯煮好的红糖姜茶。
目光扫过小几?上的两本医书,他开口问:“解药制出来了么?”
“制出来了也不能告诉你呀。”萧景姝用书掩住了唇,一双含情眼里蕴着若有似无?的挑衅,“我们剑南的事,怎么能诉君侯一个外人呢。”
萧不言盯了她一会儿,毫不避嫌地坐在了美人榻上:“让我摸摸胳膊肘是不是向外长的。”
萧景姝也不躲,任由他抓住自己,口中却仍道:“我的话可半分毛病都没有,辛节帅是我货真价实的老?师,我同君侯可什么干系都没有。”
明明知晓她是在戏弄调侃,可萧不言却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
他直视着萧景姝的双眼,缓缓道:“倘若我想有干系呢?”
意料之?中的回答,可萧景姝仍被?他一动不动的注视弄得心慌。她晃了晃被?萧不言握住的手肘:“你松开我,我告诉你该怎么做呀。”
她没有刻意捏着嗓子,可声调仍是软的,自带着小娘子家的娇嗔。看?着、摸着、听着都那么柔软的一个人,却做得出这么冷硬的事。
萧不言确信了,她不是在捉弄玩笑,她是在像他驯鹰一般试图驯服他。
但他依旧如她所愿,松开了手。
萧景姝走到墙边,从博古架上的瓶瓶罐罐里取下?一个,将其中的粉末倒进了小几?上那盏红糖姜茶里。
瓷瓶里的粉末呈暗紫色,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很快便在盏中化?开。
萧景姝坐在了美人榻上,对?着萧不言举起了茶盏:“在辛氏诸人心中,我可是给君侯下?过毒的……你饮下?此盏,便视作以往编的那些事成了真,如何?”
她眼睛里是明晃晃的挑衅,还有引诱。
萧不言心道,她简直不明白?她自己说出了什么。
他没有丝毫犹豫,接过茶盏一饮而尽,目光却未从她面上移开,清楚瞧见?了一闪而逝的错愕与错愕过后升起的一抹期待。
不知她用的是什么药,见?效快极了,几?乎刚饮尽头脑便昏沉起来,几?乎不能思考。
这对?萧不言并不算什么妨碍,他的直觉远比思考可怖,甚至抛却那些杂七杂八的思绪后,他能够更清楚地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的手肘抵在了屈起的膝盖上,握拳撑住了额角:“你这是要?审我。”
萧景姝被?他猜中了心思,顿觉自己落于下?风了。
可此时不是要?整个高下?的时候,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强撑着精神的萧不言,缓缓道:“是啊,我要?审你。”
萧不言阖眼道:“那便趁着我还没栽倒时赶紧问。”
他此时应当是不清醒的,清醒了也不一定能记住眼下?发生的事,可萧景姝依旧谨慎。
她喉咙动了动,咽下?所有干涩,用一种全然好奇的口吻问:“你是女?将陆琼和?萧成安的孩子么?”
因为萧泯这个名字在外流传不多,她甚至没有直接说出这两个字。
“还以为你会问什么。”萧不言叹了口气,“我似乎并未瞒你这个。”
他的亲信之?中有不少都知晓他的身份,只是外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