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君侯问问自己在这种情形下会如何做了。”
有个说得过去的缘由不就得了,他怎么还较起真来了?
今日所议之事实在超出萧不言的掌控,是以他非捋出个条理来才觉得安心。
思慕某个人这种事,不同人的举止不同,那便从源头入手。萧不言很坦然地请教:“心悦某人,该是何等感受呢?”
田柒挠了挠头:“这谁知道,我还没有过心仪的小娘子呢。”
他转头虚心求教萧景姝:“女儿家心思更为细腻,乌小娘子应当比我们懂的多一些罢?”
萧景姝也没有很懂,不过她知晓心悦某人便是想同某个人一直在一起那不就是她同巫婴么?
她忆起没有巫婴相伴前自己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又想起如今即便仍旧危机四伏心中却仍有一隅安然的日子,唇边浮现出一丝笑意:“或许便是想到有那么一个人在,连痛楚都能被抚平,即便前路再艰险也有胆子去闯。”
连痛楚都能被抚平么?
萧不言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说起来,他上一次体会到痛苦的滋味,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
十六年前。
刚满七岁不久的萧泯从一间破庙里醒来。
他身上满是灰尘与干涸的血迹,可身上却无多少伤痕。那些攻向他的刀枪剑戟尽数落到了护送他的亲卫身上,而亲卫们应当已经丧命了。
然而萧泯心中却没有生出一丝波澜,他只觉得困惑。
篝火在身旁噼啪作响,映出渐渐靠近的人影,是个身着僧袍、抱着干柴的和尚。
萧泯认得他,毕竟自己的名字都是他起的。
这是个有大功德大智慧的人,或许自己可以从他这里解惑。思及此处,他开口唤道:“智能方丈。”
智能方丈年纪已经很大了,可面容却毫无被岁月侵染的痕迹,只有雪白的长须彰显着曾经。他有些讶异:“孩子,你已经会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