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说:“属下只是觉得?,再没有人出来给娘子推一下秋千的话,娘子就要哭出来了。”

萧景姝心中一怔。

她抬手摸了摸眼角,很干,一丝酝酿的泪意都?没有,想斥一声阿离说谎,可话却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方才的期待是这么鲜明,她在希望萧不言突然出现给她推秋千。

她在想他。

萧景姝从未奢求过长长久久的陪伴,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想走的路,不可能每时每刻都?陪在她的身边,譬如阿娘,譬如阿婴。她知道这些人爱她、心里惦念着她,这就足够了。

亲友尚且如此?,男女之间的陪伴只会更不牢靠。她想起七夕那日?拜织女,萧不言很是诚心地求姻缘,她闻言打趣:“不是早已?在我不知晓的时候成过亲了么?”

萧不言低声辩解:“那是萧泯和乌皎的亲事,不是萧不言和萧景姝的。”

在世人眼中,他们彼此?之间还没有那道牢固的牵绊。

她看出他的渴求,却仍旧没有允诺什?么。此?时此?刻他们的确是彼此?相爱的,可一年后?、五年后?、十年后?呢?她仍有些不相信男女真情能长远,索性不再添一道束缚,方便日?后?真情耗尽时一拍两散。

萧不言出征时,她心中有不舍,可仍旧没当回事。身边的新鲜事物那么多,每时每刻都?引诱着她,玩玩闹闹,几个月的时光很快就会跑掉,他也?很快就会回来了。

可如今萧景姝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没有他陪在身边,没有往来书?信倾诉,她做任何事,都?不比以往兴致勃勃。享受光阴变成了消磨光阴,每一时每一刻都?平添几丝难熬。

她自以为?不信情爱、不信厮守,可还是被他饱经?磋磨仍不减的偏爱与许诺的长久相伴打动。明明已?经?深陷其中,却还傲慢地以为?他没那么重要、自己随时能够抽身离开。

眼泪扑簌簌落下,阿离被吓傻了,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抬脚就要去张管家那里领罚。

萧景姝拽住她的胳膊,抬手用衣袖擦干眼泪,对?着她挤出一个眼眶通红的笑:“我没事,我只是……”

说着,眉头又蹙成了一团,眼泪再次不受控的落下:“……我只是有点儿想他。”

最?终她从张管家那里得?来了一壶酒,坐在屋顶上对?着草原的方向慢慢饮尽了。

烈酒入喉,又呛又辣,依旧很难喝,可又莫名让人上瘾。体内酿出浓重的热意,将孤单的冷尽数驱散了,可在沾到冷冰冰的床榻时,热意登时散去大半。

萧景姝难受极了,从柜子里翻出了萧不言的衣袍,在榻上围成一个小小的窝,脱下衣裙钻了进去。

他不用香,衣袍上最?重的是皂角的香气,还有一丝独属于他身上的、像是雪山里涤荡的山风气息。

萧景姝醉意朦胧,学着他用手指抚摸自己的身体。

她喜欢他生气时的模样,压在她身上的肌骨滚烫,倾泻的爱意浓重又炽热,被她挑动的情绪比任何时候都?要鲜明。

那样暴烈的爱让她感觉安心。

她咬着气味熟悉的衣角,很快得?到了身体上的满足,可心里仍旧空荡荡。

就连梦里,也?没得?到半分慰藉。

萧景姝意志消沉了几日?,终于在前往洛阳的信使回来后?勉强打起了几分精神。

韦蕴给她绣了一个玉兔捣药的荷包,里头装着一枚折成三角的平安福。没有书?信,只莣 ??ōù ????o d?? 傢 付 曊有托信使带的一句话:“一切都?好。”

信使听萧景姝的吩咐,为?韦蕴画了一副画像带回来。见画中人眉眼平和面色红润,萧景姝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