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必忧心?。”卫觊又满上?了一杯酒,漫不经心?道,“你?们早就为我选中了‘更合适’的人,那个人还?正好?出身?萧氏,那萧不言就有?法子将一切安排得?合情合理。”

身?边有?这么多能人在,他可真是省心?省力。

……

“我是真没想到你?搞了这样一出戏。”

长安城最大的酒楼望仙楼的雅间里,萧景姝放下?帷帽,语气里带了些?亲昵的抱怨。

萧不言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看起来,你?玩得?颇为痛快。”

她今日身?着一袭浅碧色齐胸襦裙,裙摆绣着精致的缠枝牡丹纹样,坐在他腿上?时裙摆散开,花瓣仿佛在裙裾间绽放开来。

“痛快极了!”萧景姝勾住他的脖颈,眉眼?间俱是神采飞扬之色:“不过你允了巫绪什么?我今日也将他气到了,不会?碍什么事?罢?”

今晨刚过卯时,萧不言就将她从美梦中唤醒:“该起了,你?今日应当要进宫。”

本想捂住耳朵躲进被窝继续睡的萧景姝闻言懵懵地探出了脑袋:“进宫?出什么事?了?”

“也无甚大事?。”萧不言边给她挑今日要穿的衣裙边道,“……只是我给你?认了个表哥,需你进宫应付一番。”

萧景姝:“……?”

她满心?不解,见萧不言没有?多说几句的意思,便自己琢磨起来。

按血缘来讲,她正儿八经的表哥也就一个卫觊。萧不言说给他新认了个表哥,还?让“进宫应付”,是他找了什么人给卫觊添堵么?

果不其然,用完早膳不久,宫中便派人前来通传。萧景姝未能从他口中得?到一星半点的提醒,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快步离开前却又被他叫住。

萧不言对上?她好?奇的眼?睛,只问:“带上?乌梢了么?”

她眼?中的好?奇化为泄气,有?些?不高兴道:“带上?了。”

入宫后,内侍带着她直奔议事?堂。小朝会?刚散,议事?堂内只余卫觊、陈相公、萧成安这个现任礼部尚书?及鸿胪寺卿几个要紧人物?。

当然,最惹眼?的还?是一干明显不似大晋人的使团。

萧景姝看到为首的青年男子面上?的刺青和肩上?盘踞的银白小蛇时,福至心?灵地意识到了他是谁。

巫绪!

所以阿婴这几日不在,应当是奉命去接苗疆这些?人了罢?

萧成安轻咳两声,状似平静道:“七娘,这是苗疆的大巫。你?应当记得?,你?生母出身?苗疆……”

这是昨夜萧不言交代给他的说辞,此?时萧成安说起来有?些?生涩,倒像是羞于提及自己家中私事?,并没有?引起陈相公等人疑心?。

一旁的巫绪则命人“唰”一声打开了画像,比对了一下?萧景姝与画中人的样貌:“你?应当便是表妹罢,长得?和姑姑真是一模一样。”

他面上?虽带着笑,笑却不达眼?底。

一是因为两日前在听到鸿胪寺官员说“事?关重大”时意识到自己可能做了桩赔本买卖,二是肩头上?的伴生蛊竟在微微发抖,似是在恐惧什么。

在大半年前萧不言闯过族地后,巫绪便开始密切关注族地之外大晋的动向。在得?知中和帝传位卫觊、卫觊欲在长安登基、又较量了一番西北剑南同江南道的强弱后,巫绪靠着不算蠢的脑袋意识到,大晋二十余年的乱子似乎要彻底终结了。

在同族中长老商议过后,巫绪决定以属地首领的身?份上?贺表,并于登基大典之时带人入长安城觐见。

苗疆一向避世,一是因四周瘴气毒沼遍布出入不便,二便是为首的巫族会?的多且杂,很容易卷入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