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终于意识到离开琅琊前那一夜潜入她的闺房,为?何会在她小臂上看到被?针扎过的痕迹。

她的血有解毒之用?,当时太医给他用?的排毒阵法?之所以那么管用?,就是?因她血的缘故。

“倘若我同你说明她所经诸事原委,你也会懂她为?何这样别?扭。”萧不言道,“只是?她介意这个,我便不好让太多人知情。”

田柒怏怏地点点头:“属下知道了,即便察觉到什么也不会告知旁人的……等等,君侯!既如此,历……陛下知晓乌小娘子和七娘是?同一个人么?”

萧不言面上掠过一丝阴霾:“……应当知晓。”

在剑南时,皎皎估计便与卫觊达成了什么合作。她来此不是?找韦蕴,是?否意味着韦蕴已经脱离困境?若无?意外,韦蕴此时应当也在北上的车队中罢。

还有玉玺……有自己在,皎皎不会是?替卫觊来找玉玺的,应当是?为?了太女卫,或者二?娘。她当了卫觊和二?娘的中间人,说不准自己也和二?娘做了什么交易,于是?徐州才闹了一出白狼献瑞的戏码。

皎皎不喜皇室,不会乐意嫁给卫觊,倒是?卫觊有强求之嫌,或许还用?韦蕴威胁她了。

田柒闻言又气得鼓起了腮帮子:“那在金陵时禁军里那个校尉找来个和乌小娘子容貌相?似的女郎恶心人,定然有他的授意了!君侯,以往您算他的朋友,如今您算他的臣子,无?论哪种身份,他都没有抢您未婚妻的道理啊!这是?看我们西北好欺负么!”

他碎碎念道:“可惜卫直小郎君命不好,不然属下看他也差不到哪里去……”

萧不言平静道:“慎言。”

左右皎皎不会真的嫁给他,自己也不会为?朝廷效力太久,便不做什么节外生枝的事了。

田柒恨恨地闭上了嘴。萧不言起身道:“我去看看那个……公仪仇。”

……

新安郡王府的管家原本想将公仪仇扔进大牢严刑拷打一番,不过最后还是?遵从萧不言的意思就近将他关在了府中的一处院子里。

公仪仇注视着窗外已经开始抽芽的树枝,面色很是?阴沉。

事到如今,他怕是?杀不了恪敬公主、卫觊和七娘等人了。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公仪仇冷冷抬眼,对上萧不言面无?表情的脸。

“皎皎不愿意让我杀你。”萧不言不愿和他多做纠缠,平铺直叙道,“过些时日我会将你送往琅琊,你就在那处山间别?院里了此残生罢。”

他什么都知道。

公仪仇握紧了轮椅扶手,冷笑一声:“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是?个对家里人没心肝的东西,竟能毫无?芥蒂继续为?卫氏效力,还和仇人之女厮混在一起。”

“没心肝的是?你。”萧不言漠然道,“没有哪个陆家人会干出叛国?的事。”

“叛国??”公仪仇嗤笑道,“朝廷都搬到金陵去了,北边哪里还有国?在?我充其量只算借刀杀人罢了。”

萧不言浅色的眼睛毫无?波澜地盯着他:“若你没有从中作梗,武德太子本可以在那一年收复失地。”

公仪仇厉声道:“若不是?当年皇帝昏庸至此,太子目光短浅,有我陆氏在,整个中原以北都不会丢!又何来‘收复’之言!”

“隆庆帝父子是?该死。”萧不言俯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可百姓何辜?你大可等失地收复后再?对太子下手!你借刀杀人借的是?祸刀,平白让战乱又延长几年!这期间枉死百姓的罪孽又由谁来担?”

公仪仇面上尽是?嘲弄之色:“百姓?对因君主荒唐才守不住城枉死的将军百般嘲弄的百姓?这种百姓死有余辜!”

他永远忘不了当年求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