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的“皇子”,未曾料想?并非如此。

他猜测皎皎也是来?这里找她阿娘的。没有见到韦蕴,她会?难过?么?

只可惜在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她低垂的长睫,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绪。

“萧侯年轻,怕是未曾见过白侧妃。”卫登介绍道,“这是先武德太子的侧妃白素锦娘子,这是武德太子遗腹子,单名一个“直”字。”

萧景姝早已从李顺口中得知了?这一对母子的存在,她察觉到卫直的容貌与她有两分相似从血缘上来?说,他们是姑侄。

但卫直身上有某种她没有的东西,即身为卫氏皇族的自矜自傲之感。

她在看到卫觊时有过?同样的感觉。

“昔年迁都南下时,武德太子不愿同往,于河东、关?内一带平叛,历时五年之久。只可惜一时不慎中了?突厥的埋伏,命丧潼关?一带。”卫登道,“事?发突然,当时的太子幕僚只来?得及救下身怀六甲的白侧妃。因太子先前有自立之举,恐遗腹子受金陵皇室不喜,便念在昔日的交情上将人送到了?我这里。”

他肃容道:“这孩子越大,我越发觉他有匡扶社稷之志,更有人君之姿。去年初听说宫中陛下丧子又中毒后,我的确动过?将他送去金陵的心思,只是……”

卫直开口道:“是我不愿伯父将我送去的。”

萧不言默不作声地听他解释缘由。他年纪不大,倒是难得的条分?缕析:“其一,皇叔本就不知我的存在,他逢难之时突然多出我这么个侄子,难免会?生出疑心。其二,朝廷里做主的是刘相公,就像他如今不喜历阳郡王一般,他也同样不会?拥护我。”

这个小?少?年抿了?抿唇:“刘相公忠于的是皇祖父,在他心中,父亲当年自立乃大不敬的忤逆之举。如今皇室之中,勉强能入他眼的便是他如今扶持的卫愈了?。”

萧不言开口重?复:“勉强?”

卫直微微颔首:“他真正?想?要的,是一个如年轻时的皇祖父一般英明神武的君主。可那太难了?,虽我为孙辈,不好?言祖父之过?,但就连祖父自己,在晚年也比不上自己年轻时,所以才丢了?半壁江山。”

他叹了?口气?:“刘相公……是个痴人,是个忠臣,但只是祖父一个人的忠臣。他远远称不上一句国之柱石的。”

萧景姝和萧不言都是有几分?眼力的人,看得出这些话是卫直自己的见地,并非旁人蓄意教导。

他们心中闪过?同样的念头原以为河南道这些人在行痴人说梦之举,如今看来?,他们或许是真心觉得卫直日后不会?比卫觊差,所以。才选择拥立卫直。

因为他的身份还比卫觊更“正?统”,年纪小?也并非什么劣势,反而意味着?他们这些“从龙之臣”有获取更大权势的机会?。

萧不言定定地望着?他:“许我成事?后异姓摄政王之位的,也是小?郎君?”

卫直眼睛里燃起某种名为“崇拜”的火焰:“我仔细研究过?君侯打的每一场仗,也知晓君侯素日行事?如何!君侯是真正?有能有德、心系百姓之人,让您这样的人做摄政王有何不可?我巴不得朝堂上多一些肖似君侯之人,好?涤荡一番蝇营狗苟、党争夺利之风!”

萧不言觉得这孩子将自己捧得太高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心系百姓,只是一直在模仿祖父和母亲的行事?,试图借此明白他们到底为何甘愿牺牲。

他不参与党争之事?,也单纯是因为对权势无甚兴趣,在弄懂想?知道的事?后还做着?这个定安侯,不过?是因为如今未有接替之人。待到卫觊正?式登基将国事?理顺之后,他很快便会?撂挑子走人。

萧不言选择卫觊,是因为觉得卫觊是如今卫氏皇族中能最快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