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供人窥伺的?地方才开始动作。

易容时?,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遮遮掩掩的?,像见不得人的?画皮精怪。

不过她其实?很喜欢自己“画”出的?这张属于乌皎的?脸,一张清秀的?、小家碧玉的?、不那么扎眼的?脸。真长这样子也很好,过分貌美在自己无权无势时?只会招来麻烦。

譬如阿娘,也譬如她自己。她心里清楚公仪仇和卫觊对自己动念的?一大缘由是?因为自己的?的?脸。

萧景姝对着镜子看?着这张用了数月的?清秀面庞一会儿,才忐忑不安地踏出内室。

在看?到她时?,萧不言有一瞬的?愣怔,上前?轻轻捧住了她的?脸颊细细打量。

他此时?有些?分得清如何辨认易容了。易容过后的?肌肤不似她身上那般清透,虽然揉捏过后也会有红意透出来,但轻微许多,像受了一层遮挡。

从最初见到她时?,她的?脸就是?假的?,来历也是?假的?,说过的?话里不知有多少也是?假的?。他自认明察秋毫,却喜欢上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小骗子。

可性情是?真的?,人是?真的?。即便知晓自己对着一张假面孔,他还是?没?办法克制住心动。

萧不言俯身,触碰到她柔软的唇,依旧温热甜蜜,和第一次吻她没?什么两样,仿佛他们从未分开。她发出一点稀碎的呜咽,轻轻舔了舔他的?上唇,于是?他一手按住了她毛茸茸的?后脑勺,不断加深。

结束时?她颊边泛起漂亮的?红晕,想来一层易容阻隔下的真容会更红。萧不言又亲了亲她的脸颊:“……长高了。”

他冷不丁地想,大概和七娘差不多高了。

萧景姝的?心脏瑟缩了一下,目光投向一旁的?圆桌。包袱里的?东西被他分了两堆出来,其中一堆是?匕首、几包毒针和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最上头还盘踞着一条小蛇。

谢天谢地阿婴记着没?把?那条陨铁的?灵蛇镯子拿过来,不然她此时?就能一头撞死在萧不言胸口了。

她对着乌梢伸手,示意它爬到自己腕上来,却被萧不言按下了。刚刚亲吻完,这人的态度竟没有一丝软化。萧景姝可怜巴巴道:“它离不开我。”

萧不言静静地注视着她:“我也离不开你?。”

可你?不还是?能抛下我就走么?

萧景姝读懂了他的?未竟之言,勾扯着他的?手指轻语:“它怕你?怕得很,根本不敢咬你?毒你?的?……不止怕你?,还怕你?的?海东青,简直是?……天敌。”

阿索是?乌梢的?天敌,萧不言是?她的?。总是?绊住她,总是?让她束手无策。

萧不言听出了她的?意有所指。

她不喜皇室,不喜纷争,好不容易过几天安分日子,自己那时?却直接把?她送进了太女卫里,也难怪她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可她此时?主动来汴州又是?为了什么?汴州也有争斗,她本该不乐意来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