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武德太子自立,手里必然有些说得?过去的倚仗,如今想来,那倚仗应当便是传国玉玺!
而后陆瑾改名换姓在武德太子手下做幕僚,报仇的同时,必然也接手了?那枚玉玺。后来他又投入新安郡王麾下,说不准已经玉玺交入新安郡王手中。
萧景姝如今已经看透了?公仪仇。他如今活着只为报仇,便将这活做到极致,让每一个仇人都死出特色来。
武德太子志在平叛,却在崔、康逆臣伏诛,志得?意满之时死在进犯的突厥铁蹄下;刘忠嗣做了?一辈子先帝的忠臣,他便要毁了?刘忠嗣的忠义名声,毁了?他拥护了?一辈子的先帝政见。
而作为当初迁都“功臣”之一的新安郡王……
大抵是想让他死在这辈子唯一一次的“胆大”中。
说动新安郡王那么胆小的人造反,肯定?不只是凭一枚传国玉玺。萧景姝心道,按公仪仇的作风,说不准他还?留了?武德太子的姬妾子嗣,如今无子的中和帝一死,继位的合该是他的“侄子”,因此唆使动了?新安郡王一脉。
又或者,是想搞一出和剑南差不多的事,把她的阿娘送过去随便给什么人当娘,造出一个隆庆帝的血脉来。无论用哪个法子得?到的继承人都比卫觊的身份说得?过去。
再加上传国玉玺……
玉玺这东西,在帝王实力强悍到无法撼动时,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若帝王本事没大到那种程度,就很能搅动些风云了。
很明显,卫觊这皇位坐得?并不稳。虽然眼下刘忠嗣还?挂念着刚驾崩的中和帝,不会立刻做些什么,但中和帝入土为安后,他势必会对卫觊动手。
他绝不允许一个公主的孩子登上皇位,即便卫觊姓卫。倘若开了?这个口子,日后所?有公主的孩子只要改个姓,岂不是就有了?角逐皇位的资本?公主的孩子能继位,那公主是不是也可以?
萧景姝心道,我得?想办法拿到玉玺。
这群人的能耐都比我大,我既不想任由他们摆布,就必须拿到些倚仗,即便这倚仗在乱局里显得微不足道。
我得想个法子也去河南道。
她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丝毫不显,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卫觊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而后听到他漫不经心地提起:“算算日子,辛节帅也该到金陵了。”
萧景姝怔住了?。
老?师……要来了?啊。
她在卫觊眼皮子底下出了?一会儿?神,而后突然道:“你说,我和二姐姐一同去徐州怎么样?”
卫觊以为她只是随便寻了?个由头想躲开辛随,蹙眉轻斥:“莫要胡闹。”
萧景姝充耳不闻,自顾自道:“我如今是你的未婚妻,放在老?师眼里是,这个身份代表着日后可结交的同盟,她必然想见见我的我在她眼前装不住,她一眼就能看出我是谁。”
“我知?表哥有将我的真实身份告知?老?师的意思。”她轻轻扯住了?卫觊的衣袖,“可那也最好?等到表哥彻底登基后,彼时太女卫即便知?道了?我是谁,也不会生出什么别的心思了?。”
她面上流露出几分?哀求:“我会尽力调解太女卫与表哥的关系的。表哥心有宏愿,并非那种轻视女子之人,只要再立一个女孩子做太女,太女卫必会诚心归附。到那时,七娘也不会有什么用处了?……”
萧景姝的眼眶有些泛红,略带希冀道:“然后表哥便放我走好?不好??”
卫觊心想,倘若我真如世?人眼中那么风流,的确会因她这将落未落的泪答应她的一切要求的。
可此时他只是平静又柔和道:“若你不想见辛随,称病便是了?,她总不能强行去见你。”
萧景姝的另一只手捂住了?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