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秒,他就发现对面小胖丫头的嘴巴也跟着动了,像是在吃什么东西似的,吧嗒吧嗒嘴。

“这孩子才几个月啊,不能吃东西吧?”王主任问对面的戴母。

戴母顿住筷子,愣道:“两个月的奶娃子,还在吃奶呢,其他的都不能吃。”

“那她嘴里吧嗒什么呢?我看她嘴巴动了半天了!”

夏露抻着脖子一看,她闺女的小嘴果然在一开一合的。

她不以为意地说:“没事,她最近经常这样,看到大人吃饭就跟着动嘴巴,估计是口水分泌太多了。”

她的话音刚落,王主任就看到对面篮子里的口水娃冲他吐了个泡泡。

王主任:“……”

他将手伸进裤兜,拆下钥匙串上面的一个孙悟空挂件,递给戴母说:“这是前天我家小孙子刚给我的,我一个老头子带着这玩意也没用。你给闺女挂到篮子的把手上吧,小孩都爱看这些五颜六色的。”

戴母迟疑着不知该不该伸手接,刚才旁听儿媳妇跟梅主任的聊天内容,她们好像跟这个王主任的关系不怎么样……

只好扭头征询夏露的意见。

夏露看那东西是个木制的小挂件,只有敏敏手掌那么长,颜色确实挺鲜艳的,是很得小孩子喜欢的美猴王造型。敏敏虽然不认识美猴王,但是只凭这个配色,她就应该会感兴趣。

对婆婆点点头,夏露看向王主任说:“谢谢王主任了!您这么一说还真提醒我了,这孩子总在篮子里躺着还挺无聊的,可以给她弄点小玩具玩。”

敏敏果然对那个鲜艳的孙悟空挂件很感兴趣,戴母帮她挂到篮子的提手上以后,她就一直盯着孙悟空看,再没去管王主任吃了什么。

梅主任瞅一眼那个挂件笑了笑,而后对王主任说:“看你那么坚持生产价格论,还以为你是个老顽固,没想到还挺有童趣的。”

“嗐,等你有了孙辈就懂了。再说,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王主任挑拣着饭盒里的菜,“无论你们同不同意,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生产价格可以被清楚的追溯界定,这是其他理论都不能比的。”

梅主任摇头叹道:“你这就是死鸭子嘴硬,上午的一番讨论已经证明了,这个理论根本就站不住脚,无论它有多少优点,只要它不能自圆其说,就不可能取代现行的价格制度。”

王主任埋头吃饭,不想跟她打嘴仗,反正下午的研讨会还得继续呢。

“那个,王主任……”夏露有些赧然地开口,人家刚给了自家娃一个小玩具,她这时候给对方拆台是不是不太好?

“嗯?”

夏露清了清嗓子,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其实生产价格论并不能对所有商品的生产成本进行追溯界定……”

王主任停住筷子看向她。

“您有没有考虑过工业副产品的问题,它们要如何根据生产成本定价?比如啤酒厂的啤酒和酒糟是被同一批原料生产出来的,企业虽然清楚麦芽、水、啤酒花的总成本,但是却完全无法厘清啤酒和酒糟各自的成本。”

王主任:“……”

“类似的还有以石油为原料的产品,比如汽油、煤油和沥青,都很难明确分清每种产品的成本。”夏露心里想着那个孙悟空,轻声说,“王主任,对于这种情况,您可能得提前想想解决办法。下午的研讨会,没准会有人提出来。”

梅主任抿嘴笑了一下,倒是没有再乘胜追击,只对夏露眨了眨眼。

下午的会议还得继续,夏露在两点半时从会议室里遛出来,给闺女喂了奶。

戴母今天的工作总算是完成了,提着篮子坐车回家,只等着媳妇下班后再给孩子喂一顿就行了。

今天戴立军上大夜班,所以戴母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