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显抱着戴誉的肩膀,颇为伤感地说:“我现在真是怕来火车站,每来一次就要分别一次。这个月,我已经送走好几拨人了,刘小源走的时候还哭了呢。”
戴誉回抱了他一下问:“刘小源回上海以后给你来信没有?”
“给我往三系工厂打过一个电话。”陈显点点头,“他已经在上海的一所中学安顿下来了,还是那个初中最年轻的数学老师。”
戴誉默了默,深觉刘小源这个分配方案着实有些可惜。
他们这一届毕业生分配的时候,正赶上经济问题研究所搬迁。他整天忙着给夏露找关系换工作,一时分不出精力去关心同学们的毕业去向。
陈显和佟志刚算是比较好的,都分到了北京的工厂。陈显被三系工厂留下了,而佟志刚则被分去一家军工厂当技术员,下个礼拜就该报到了。
经过这两年的磨炼,佟志刚的话越来越少。见陈显拉着戴誉聊天,他也不插话,只沉默地听着。
“我肯定无法出席你跟丁支书的婚礼了。”戴誉从包里拿出一本《主席选集》塞给他,“呐,新婚贺礼提前送了!”
佟志刚笑着接过来,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谢谢。”
提上所有的行李,戴誉拉着夏露与众人挥手道别。登上火车,离开了生活工作过五年的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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