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她而言，已是难得的机会，必须抓住。

她动了动，将脸颊更深地埋入他胸前，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奴婢明白。二公子不必向奴婢解释这些。左不过是奴婢命贱罢了。天生就是伺候人的料。”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得如同蚊蚋。

“若若奴婢也能像二少夫人那样，投生到好人家……”

话未说完，她像是猛然惊觉自己失言，声音戛然而止，身子也跟着轻轻一颤，慌忙抬起头，眼底盛满了惶恐。

“奴婢失言了！请二公子责罚！”

宁云烨垂眸，看着她那张惊惶失措的小脸，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罢了。”

那声音听不出喜怒。

“去换身干净衣裳，过去伺候着吧。”

苏雪艳到底是丞相府出来的大家小姐。

再怎么骄纵跋扈，基本的规矩体面还是懂的。

想来，不至于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

通房丫头伺候正室主母，本就是理所应当。

这丫头，怕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宁云烨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椅子的扶手。

不急。

且先看看情况，再做安排。

花朝撑着桌面，缓缓站直了身子。

身子还有些发软，残留着方才的痛楚与屈辱。

脚步有些迟疑，她回眸，望向那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

就这样让她回去了？

二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宁云烨抬眸，恰好对上她回望的视线。

那眼神，怯生生的，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盯着爷做什么？舍不得走？”

心头刚泛起调侃的念头。

却见那纤弱的身影，带着几分萧索落寞，转了过去，迈着碎步朝门口挪去。

宁云烨唇角的弧度，莫名就僵住了。

突然就没了戏谑的心思。

大概是自己心底那点残存的良善在作祟。

见不得她这副可怜模样罢了。

不过，若真要插手……

总得寻个由头，才好对苏雪艳那边交代。

他沉吟片刻，目光微动。

“青竹。”

门外传来恭敬的应答声。

“属下在。”

一道青色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书房门口，单膝跪地。

“这两日，你暗中盯紧花朝。”

“是。”

“莫要惊动了二少夫人。”

“是。”

青竹领命，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再次隐没在门外的阴影里。

……

花朝脚步虚浮，回了梧桐苑。

院子里，苏雪艳正站在廊下，翘首望着院门方向，神色带着几分不耐与焦灼。

见只有花朝一人回来，她眉头立刻蹙起。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连翘呢？”